一群兵士面带怒容。
半晌以后,回到公子府的后院。院内竟然站满了人,不但有墨筱与一群仙门弟子,已成为内城管事的葛轩也在此中,另有一群披甲持械的兵士。
墨筱冷静点了点头。
“何事?”
冷尘踱步走到兵士面前,猎奇道:“既为亲眼所见,两位侍卫如何杀得了二十多个精干之士?既为亲眼所见,你为何不加禁止而任其逃脱呢?”
便听葛轩苦笑了一声,道:“且不管是否杀人,公子晋早已起了戒心。他命我转告墨师叔,请各位本日分开兰陵城。不过——”
男女长幼皆披头撒发、浑身血迹,明显遭到殴打,并被如狼似虎的兵士强行扯到街道上。接着刀光闪动,人头落地,污血横流,哭喊声响起一片。
而于野落地之时,还是面带杀气,手里抓着他的青钢长剑。妇人与孩子的惨状,犹在面前挥之不去。
无人的冷巷中,落下两道人影。
穿太冷巷,竟然来到兰陵湖边。
“了然无趣也,回吧!”
“多谢师兄教诲!”
数十丈外,白芷与车菊在招手表示。
冷尘俄然有所发觉,却见于野已独自往前,他忙追了畴昔,传音抱怨道:“小师弟,莫怪师兄啰嗦,你过于鲁莽了,岂能滥开杀戒呢!”
于野落下身形,手中的剑锋洒下一串血滴。而他看着血泊中的母女二人,犹自恶气难消而悲忿满怀!“我的天呐!”
于野的感激起自肺腑,他冲着冷尘深施一礼。
冷尘吃紧忙忙跑了过来,催促道:“你竟敢斩杀凡人,闯大祸了,快走——”
冷尘指向一旁的巷子,欲绕道而行。
兵士见他身着侍卫服饰,稍稍有些不测,却还是手起刀落,“噗”的将孩子劈翻在血泊当中。
“娘——”
街道上,走来两人。
逛了几条街以后,仍然双手空空,两人奔着来路走去。
却见这位教员兄冲着墨筱拱了拱手,安然道:“人是我杀的,任凭墨师叔惩办!”
而冷尘愈发咄咄逼人,又道:“你说我与小师弟当街杀人,可见我二人发挥手腕,便如这般——”
俄然一声稚嫩而又惊骇的喊叫,一个几岁大的女孩子冲出院子。最后一个妇人正在引颈就戮,禁不住撕心裂肺道:“囡儿,娘让你躲起来,你该活着,不敢送命啊……”
兵士吓得连连后退,又求援般的看向墨筱与葛轩。见两位高人不睬不睬,他只得低头沮丧的带着一众部属逃出了院子。
“此次的兰陵城之行,小师弟的功绩不小啊!”
“师兄,有话无妨明说!”
“不敢!”
“墨师叔四周找你二人,快快回府!”
“未看清楚……”
“想我曾幼年浮滑,悲天悯人,亦曾借醉酒抒怀,忘情于山川之间,而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空遗恨。小师弟,切莫学我这般碌碌有为虚度此生。当你有了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莫说挽救一对母女,纵使你改天换地、再造乾坤也是等闲……”
“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劈面指证呢?”
“你与于野滥杀无辜,导致二十一名兵士丧命,可有此事?”
“唉,这边走——”
“修士与凡人,都有忘不了的悲欢聚散,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摆不脱的恩仇纠葛。小师弟,你我亦然……”
“咦?”
“你见到我小师弟杀人了?”
于野惊诧道:“冷师兄……”
“你的杀人长剑,仿佛不是蕲州仙门之物……”
“呵呵,你与我当年的脾气仿佛,我是怕你步我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