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筑基同道与一名金丹高人,皆藏匿了修为。据我推断,两人不会罢休。接下来的旬日,便是你我的存亡大限!”
“啊,辛鉴师兄他……”
“哦?”
自家人?便是同门弟子。
墨筱轻咳两声,忖思不语。
幸存的弟子当中,固然于野的年纪小、修为也低,却只要他与筑基修士交过手,又前后救过同门的性命,由他外出求援乃是最好的挑选。或者说,即便他遭受不测,对于仙门的丧失也远远小于别人。
“墨师叔……”
一声水响,于野坠入激流当中,抬手用力一拍,身子横掠而起,顺势腾空翻转,“唰”的落在一块岩石之上,犹自掐着剑诀引而待发。
一是在筑基、金丹高人的伏击之下,竟有五位弟子逃出月娥洞;
而即便如此,于野也不敢多说。正如他出身猎户,善于圈套埋伏,到达月娥洞后,发觉洞外的血腥未散,洞内有法力的残存陈迹,见到相连的山洞与流淌的溪水,已暗中想好退路等等,有的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于野转过身来,欲言又止。
“师兄有何指教?”
一名老者走了过来。
一旦碰到劲敌,他便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将尽力发作。谁想发挥土遁术追来的竟是两位同门,所幸有所发觉,只是迷惑未消而未敢粗心。而凝集的杀机俄然败坏下来,他禁不住有点心神恍忽。
是冷尘,固然一把子年纪,却为同门的师兄。“冷教员兄!”
不远处的激流当中,蹿下来一道人影……
先出声的是墨筱,随后出声的是方才蹿出激流的老者。
身为仙门弟子,有着诸多端方。他不能单独逃生,也不能顶撞前辈。哪怕他提出建议,也要获得同门的认同。
或许是肩头的那一剑,让他疼痛难忘。
墨筱倚着石壁而坐,神采有些惨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却与他微微点了点头。
于野稍作忖思,道:“弟子有了羽仙峰的前车之鉴,来到月娥洞后甚为谨慎。能够见到墨师叔,实属幸运!”
这位墨师叔不但边幅端庄,待人暖和,并且通情达理,颇受弟子的爱好与恭敬。在年中大比的时候,她送过于野一把飞剑。
两道人影随后坠入激流,水花四溅,接着奋力蹿起,接踵攀下水边的石头。各自湿漉漉的身上裹着青色道袍,竟是一名女子与一名老者。
“砰、砰——”
“嗯,我此人信赖运气!”
“而墨师叔她……”
他抬手抓出一张符箓,便欲发挥遁法拜别。
墨筱以外,另有两个弟子,三十多岁,炼气九层,别离叫卞继与卢正;趁乱跟从于野逃至此地的女子,称为车菊,个头高挑,炼气九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与她同业的老者,五六十岁的模样,叫作冷尘,炼气九层美满的境地。再加上于野、白芷、玉榧,月娥洞的幸存者共有八人。
冷尘,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已经灰白,而边幅倒也周正,看得出他年青的时候非常漂亮。他传音道出原委,又以目光表示。
“这个……”
只见他单脚站在一块岩石之上,另一只脚踏着石壁,左手挡在身前,右手剑诀蓄势待发,且双眉倒竖而满脸的杀气,滴水不沾的道袍更是跟着的法力运转而无风摆动。
路,是走出来的。
“成不成仙,要看机遇!”
如此一方地点,亮着几颗明珠。淡淡的珠光之下,一块岩石之上,坐着几道人影。此中一名女修,倚着石壁,神情衰弱,恰是传功师父墨筱。另有两位弟子伴随摆布。而不管相互,均未理睬白芷与玉榧的呼喊,而是齐齐看向十余丈外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