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母妃贞嫔居住在皇宫西北角的闻雪堂,处所甚为偏僻。到时早过了午膳时候。贞嫔却没有先行用膳,翘首以盼儿子返来。待到母子相见,真是未语泪先流。袁珝给母亲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贞嫔亲身搀起,昂首只冲儿仔细细打量。她是胡女,生得不矮,儿子出门时还不及她高,返来已经高过她一个头,她只到他胸口,一双手也已经搂抱不过来了。贞嫔顿觉儿子长大成~人,又酸楚又欢乐。
陆雨点头。袁珝道:“别急。再不济我们就挨家挨户去寻,总能寻到的。”陆雨低声道:“只怕是徒劳。”袁珝忙道:“事在报酬,且别先自泄气。”陆雨不由昂首看他,月光当中,他双目一片赤忱,心中感念便道:“王爷只知我要寻人,却不问我寻的是何人就如此帮我。陆雨实在感激不尽。本日也将陆雨的难言之隐奉告王爷。”
袁珝在闻雪堂待了一会,贞嫔道:“你刚返来,天然车马劳累,先回府去歇一歇吧。”袁珝见礼辞职,出宫回到王府。郭行禀告天子下赏一事,所赐之物及户部送来京籍俱在书房。袁珝略感惊奇道:“户部行~事倒是快。”即进书房,果见书案上放着户部装册所用的方匣,里头厚厚几沓户本。他信手取了一本翻开看了看,不由皱眉道:“所记乱七八糟,如何查得?”但有总比没有好,因而叮咛郭行送入后府。
虽招式纯熟,但心机完整不在此中,练了半日,闻声有人在边上鼓掌喝采,不觉吓了一跳,仓猝收身来瞧,倒是袁珝。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赶紧收招见礼道:“陆雨惊扰了王爷,还望恕罪。”袁珝道:“陆女人不必如此见外。”又道,“我叫人送了京籍于你,你可看了?”陆雨点头道:“多谢王爷。”袁珝又问:“可有你要找之人?”
不消时,昔日京中几位老友得知他回京,特来拜见。故交相见分外投机,袁珝命设席留饭。故交知他方回京中,诸多事物傍身,又怕宫中传唤,浅酌以后便早早散去,皆言他日拜帖设席为他和许冲两个拂尘洗尘。
陆雨上京寻人,方才袁珝令人送来京中籍账给她。可她翻开看了看却全无眉目,越看越心乱意烦。又瞥见庭前月色,加上逼近年关,更加思念起家中母亲兄长。母亲所授山庄绝技覆雨剑法,她是一刻不敢荒废,便寻了个僻静处,捡了跟树枝充剑练起剑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