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满面臊红,又想起亡母教本身理家时的景象,一面羞臊一面悲伤,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王嬷过来回话说东西规整得差未几了,又给她账册来查对。陆雨接了账册,对袁珝一笑道:“你本日倒返来得早,不巧我又忙。你去书房坐坐,我对过了账册,一会儿就来。”
马蹄翻滚,他身陷此中如同踏浪,左闪右避,目睹要丧生蹄下,胳膊被人一提,马上纵出重围,转眼之间便在马背之上。
陆雨凝眉道:“如此焦急。”
展月冲陆雨挤挤眼,嘻嘻笑。陆雨回瞪她一眼,问袁珝:“有甚么事?”
陆雨顿感绝望。滢州与廖地交界,路经覆雨庄。袁珝知其情意,且新婚不敷半年又要别离,本身内心亦有诸多不舍,只温言安抚道:“阿雨,等我立了此功,返来父皇必然有赏,届时我便求父皇恩准你答复雨庄探亲,如何?”
陆雨眼神一亮,道:“去滢州?我跟你一块儿去!”
袁珝道:“父皇旨意未写可带家眷。”
袁珝入宫见了天子,接了旨意便赶紧回到家中,筹办行装。陆雨正命人从库房里拿东西。袁珝问道:“本日怎不练剑,这是作何?”
袁珝道:“明日。”
袁珝此前周游天下早已风俗风餐露宿,现在只带了郭加等数人侍从,轻车简行,一起策马扬鞭奔驰不断。不到一月便入滢州。一行人未去官衙、驿馆,只乔装了到得吉县。时已傍晚,袁珝便命找一家农舍歇宿。
陆雨转忧为喜,笑道:“真的!”
袁珝点头道:“为夫不会食言。”
陆雨担忧,道:“如此说来,此中有凶恶。”
袁珝长年不在家,府中诸事都是郭行和王嬷筹划,王府于他跟之前住的皇宫及厥后的驿馆堆栈也没多大辨别。待到陆雨入府,垂垂显出女仆人的架式,他才觉削发的感受来。本来有女乃家,有家乃安。不由心上一暖,执了陆雨的手道:“你也别急于一时,且歇一歇。”
展月道:“夫人背着你说,你当然不知。你十五岁笄礼后,有媒婆上庄中说媒。夫人对那家公子不甚对劲,对媒人说,我儿出身武林草泽,恐被人看轻,自小有我亲授文武针黹,现在长成亦不输旁人,让媒人尽管往高处寻来,平凡人不提也罢。你现在果然嫁入王府,岂不是正应了夫人往高处寻的话来,夫人真是有先见之明。”
袁珝牵了她手,一同走至书房,道:“父皇派我一件差事。我要往滢州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