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高斥道:“你且别过分度。”
袁珝恍然大悟,道:“难怪此前苏公欲言又止。”转向赵志高又不由满面气愤,郎声怒斥道:“也难怪你任巡抚八年不受变更!”
况远笪道:“卑鄙无耻小人,我岂有冤枉你了!若不是丞相偏私包庇,当年苏文煜向朝廷参你,奏本这一去为何会杳无消息?”
李怡雁蒙得天子、太后夸奖,心中万感对劲,起家离座道:“这些都是花房里生了炭火,烘出来的。”
一应客气礼节过后,袁珝直截了当,将况远笪提出与其对峙。赵志高自是不认,道:“下官不过遵循朝廷旨意行~事,至于详细如何办理,还是由各处所自裁。”
赵志高心惊胆战,只听外间门上忽一叠声传:“安诚郡王爷驾到。”
太后喜笑容开,道:“真要如许最好不过了。哀家可总算纳福了。”
信使入京已是冬月,京内落了一层薄雪,恰值光王妃李怡雁生辰。因泰王殁,不便大摆筵席,遂一改平常,闭门谢客。伉俪二人一早携了后代入宫请太后安。恰值天子与各宫妃嫔同在太后处陪太后说话。天子见李怡雁进献诸多奇花异草,平生未见,甚感兴趣,光王妃一一作解。天子向太后夸奖道:“朕传闻光王府中花木繁异,布排不凡,今又见了这些个,才知儿媳妇公然情致颇高。”
赵志高喝道:“诽谤当朝丞相,其罪当诛!”
赵志高只道:“这些不过是无主闲田,或为思谅丞相大报酬国为民,劳苦功高,主动来投,要下官代呈。实在一片美意,下官安能不受?”
赵志高道:“下官不敢居功。”
李怡雁又命后代给天子、太后、诸妃叩首。太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本日~你们母亲生辰,你们天然也要表表孝心,都来替你们母亲讨赏。”说着一一布赏,光王伉俪领着后代伸谢圣恩。
天子眼中微露不悦,一闪即过,随即笑道:“倒难为你。”
李怡雁道:“没有太后何来圣上?没有圣上又何来我夫?臣媳嫁入皇家,出嫁随夫,夫之生身父母天然亦为臣媳之父母。再者臣媳亦未健忘父母生养之恩,早遣人备了礼送往丞相府。丞相和父亲亦有回话,叮咛臣媳莫忘国道家礼,好生贡献太后娘娘、父皇和母妃。”
袁秀伏地给天子叩首,光王伉俪归坐。天子又道:“方才光王妃提起父母生养之恩,让朕想起光王母亲李贵妃来。朕数月来一向身材不佳,多亏了李贵妃每日进药,才觉不错。朕想着她有这份心力,恐怕病已病愈。既然病愈,便将中宫之权交还给她,也免母亲辛苦。”
天家享用嫡亲之乐,围坐一堂,底下服侍的便都退在一旁。王坛听了小内监传出去的话,小声谓天子道:“圣上,滢州有急报。”
天子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光王喜不自胜,道:“蒙父皇夸奖,秀儿还不快谢恩。”李怡雁悄悄一扯光王衣袖,光王侧目一瞪,非常不满。
赵志高道:“有何凭据?”
太后含笑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养花养鱼的都是白叟家喜好干的事,偏她年纪悄悄也沉得住心。”又向李怡雁道,“只是这天寒地冻、万木皆枯,你这花草却长得春意盎然?”
天子见光王两子一女,各个英秀,又招二子袁秀、袁科近前来,考些学问,袁科尚小,战战兢兢只顾看着兄长。袁秀虽不过十岁,却安闲不迫、对答如流。天子点头,对太后道:“母后,朕想起当日太祖天子在时,经常考查诸子学问,我等答不上来唯不幸巴巴地看着兄长乞助。兄长亦不负为兄之榜样,常令太祖天子龙眉大展,而我等兄弟也如释重负。现在瞧着秀儿不免又叫朕思及过往。秀儿小小年纪,已有当年廖皇兄之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