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笑道:“讲吧。”
廖王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陆雨这丫头倒是有跟陆夫人一样的胸怀。只是等袁珝做了天子,你那陆雨姐姐却并分歧适做皇后,将来堪忧啊,我倒有些悔怨当初给她保这门婚事了。”
袁秀倒是安闲不迫,近前来向天子一揖,道一声:“是。”便面向廖王跪下行了三拜,道,“孙儿叩见祖父。”又向泱泱拜了一拜,道:“侄儿叩见姑母。”
泱泱不快道:“父王何时也婆婆妈妈起来,那袁珝坐不坐得了太子还不必然,当真杞人忧天。”
太后亦道:“不是日子过得快,而是我们都老了。”毛嬷笑道:“可不是。”太后靠在床~上,并无睡意,俄然感喟道:“也不知为何,人当了天子,兄弟便不再是兄弟,儿孙也不再是儿孙了。”
廖王叹道:“民气隔肚皮,谁晓得呢。”心中又想当年最为心疼的三弟不也抢了他的皇位。
天子微微一笑,招手命袁秀近前来道:“秀儿,快来拜见你祖父和姑母。”
太后含笑点头。泱泱拉住袁秀道:“你此后是我廖王府人了,是本日搬到廖王府去住还是明日搬去?”
王坛亲去收好,返来看天子已经出了书房,站在大殿门口抬眼望景。明泰殿前砖地上除却几缸睡莲,便是明晃晃的一片白光,也没甚么都雅头。王坛道:“陛下,花开蒲月,御花圃可热烈了,陛下可去逛逛?”
廖霸道:“千军万马还得服从一人批示。若能凭一技登顶武林,便能号令群雄,武家与帝王的心机并没有甚么分歧。可惜陆雨一介女流。”
天子摇点头道:“太后病了这好久,哪有阿谁闲情逸致赏花?”
廖王瞧女儿一脸气鼓鼓的,甚为憨态敬爱,不由哈哈大笑,道:“父王讲错,知错,女流自有女流的好处。”
泱泱撇嘴道:“女流又如何?父王且别太瞧不起女流之辈。”
泱泱道:“姐姐,你我姐妹,向来交心。我就有话直说,姐姐听了勿要活力。”
太后不舍,想了想,道:“如此暑热不易行路,还是待气候风凉下来再走不迟。”
袁秀立起家来,向廖王和泱泱躬身一礼,道:“秀儿此后当谨遵祖父和姑母教诲。”廖王捻须笑道:“很好,很好。”又向太后道:“儿子这回进京倒白捡了个大孙子。母亲放心,儿子会好生教诲秀儿。”
袁秀道:“挨罚倒是不怕,只是怕早退了错过教员讲学。”
天子正批阅奏章,只掩了掩鼻,龙眉微抬道:“何事?”
泱泱嗤之以鼻,待父亲笑完,又道:“父王说覆雨剑法要绝迹江湖那倒也一定。陆雨将剑法重新默写出来,交给展月了。”
袁秀道:“圣上谕命,命侄儿在回廖地前,还是在太学里读书。”
天子道:“皇兄是朕之兄长,朕自小敬你爱你。可惜天不垂爱,皇兄至今膝下无子,朕心焦灼之至。朕有皇子皇孙,但朕眼中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袁秀,皇兄如果不喜,可从朕之幼儿当中遴选一个。或者袁璟如何?”
泱泱冷哼一声,道:“圣上可真是会算计。”
夜已深沉,廖王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道:“将袁秀过继给我们廖王府,一来绝了光王之念。二来便于收回当初赐与廖地的军政之权。一石二鸟,非常之好。”
泱泱道:“这有甚么?何况陆雨也不是陆夫人亲生的。”
毛嬷晓得太后所言乃过继袁秀一事,便道:“太后不是早故意想给廖王过继一屋子嗣?秀郡王资质超脱……”
泱泱笑道:“姐姐放心,只要有我在,毫不会让那许令荃欺负你。”又唤素怀上前给新主子叩首,陆雨忙命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