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国公府老太君想认我为干孙女儿,应当是看中了那一层长辈与长辈的名分。”
齐国公夫人也想到了本身的冒昧之处――固然她本身是美意,想叫霍青毓跟着起哥儿一起去辽东面见夫君,也好叫夫君劈面酬谢仇人――她现在身在都城,虽有个一品诰命的身份,却也不过是个看着光鲜的花花架子。倘若她真有半点儿权益,也不至于季子被人拐走也无能为力,还要等着旁人临危挽救。
胡菁瑜说着,又冷哼一声,不管不顾地拽起霍青毓的手道:“人家既然不想见我们,那我们就走。离了这乌烟瘴气的地儿,女人我还能多呼吸一口新奇氛围呢!”
“也不尽然。”霍青毓摇了点头:“我到底是姜起的拯救仇人。就算这拯救之恩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只要齐国公府老太君另有半点顾忌到姜家名誉,就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她应当是想以长辈的身份拿捏我罢。一入侯门深似海,我一介孤女,无父无母,在外人眼中,能入了齐国公府的门儿便是天大的幸事。自此今后另有谁会体贴我在齐国公府过的好不好?顺意不顺意?于齐国公府而言,堂堂功劳以后,诗礼大师,只为着拯救之恩就能认一介布衣百姓为干亲,也算是极仁义的。倘若好生策齐截番,也许还能成为一则嘉话,将先前的家丑一盖抹平。只不幸我这孤女,恐怕今后存亡婚嫁都要仰人鼻息了。”
“不错。”霍青毓点头应道:“本朝以仁孝治天下。当明天子最重孝道,倘若子孙不肖,长辈是可告违逆的。那是大不赦之罪。”
齐国公夫人话音儿刚落,没等正主儿开口,胡菁瑜这位旁观的倒是急三火四的说了一句“不可”,待看到统统人惊奇的打量过来,胡菁瑜才猛地一醒神儿,赶紧说道:“辽东那么远,民风彪悍匪类横行,何况边塞不宁,传闻总有胡人寇边。沈姐姐一介女流,如何好远赴千里到那样兵荒马乱的处所去?”
胡菁瑜略带抱怨地看着齐国公夫人,忍不住抱怨道:“你们齐国公府可真是的,沈姐姐从拐子手中救了贵府的哥儿,贵府高低不说感激,反倒是更添了欺辱费事。还不如那些布衣百姓之家,起码人家还晓得知恩图报。”
何况她这副身子生的极其仙颜,又是扬州瘦马出身。齐国公府凡是成心,也许还能借她拉拢权贵,以齐国公府义女的名义送到哪家府上做妾,坑了她一辈子,也算是报了之前的仇怨。
“真真是霍七女人的一张嘴,叫我们不平都不可了。”三夫人怒极而笑,开口说道:“梁国公府的好家教,今儿我们也算见地了。”
霍青毓听到这一番话几乎笑出声来。总觉着甚么话到了胡菁瑜的口中,即便是言之在理儿,也能叫人恨得牙痒痒。
霍青毓莞尔一笑,并不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