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姚短腿开口,又是狠狠的几棍子下去,疼的人满地打滚的告饶。
只见院内暗里里趴着七八个断了手脚脏兮兮的孩子,各自伸直在角落里恐怕引发旁人的主张,正中间正团坐在一处呼喊着吃酒吃肉的十来个精干男人齐齐转过甚来,看到身材肥大眉眼精美还穿戴一身墨客直缀的霍青毓提着铁棒一马抢先,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冯老三等人。
金陵,本来就是六朝古都。地为帝王宅,山为龙虎盘,秦淮河两岸的丝竹笙簧,香浓脂腻更是叫多少文人骚人迷了心花了眼。
“再者……那一伙人都跟疯狗一样,凶神恶煞,难缠的很。便是平常,我们也只是从他们手里采买女孩子,都不敢当真探听他们的事儿。恐怕被缠上。”反而无处脱身。
“啊?”冯老三满脸板滞的看着女煞神。
房中寂静一片,唯有牌位前的卷烟袅袅,缓缓而上。
有小丫头子捧着净水上前,杨嬷嬷亲身服侍着霍青毓洗手。
跟着霍青毓悄悄叮咛一句“撤了吧”,杨嬷嬷立即手脚敏捷的撤了杯盘,脚不沾地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叫小丫头子给霍青毓关好了房门。
霍青毓瞥了冯老三一眼,挑眉说道:“或者我去报官,让姚短腿进大牢后把你这个共犯咬出来?”
杨嬷嬷悚但是惊,立即回过神来,欠着身儿说道:“冯爷……冯老三已经出去探听了,想必今儿就有复书儿的。”
冯老三刚把话说完,只听“当”的一声响,却本来是用膳已毕的霍青毓悄悄撂下了碗盏,青花瓷碗落在桌上的声音并不大,无端端地却叫冯老三和一旁立着的杨嬷嬷悬起了心。
那杀神又在厥后叮咛了三件事儿:头一件便是着人将冯老三的卖身契送到衙门里挂了档弄成死契;第二件便是叮咛人给本身立了个牌位,就搁屋里供着;第三件还是叫冯老三联络把沈桥转卖给他的拐子。要说这头一件和第三件事儿还能叫人明白,但是本身个儿给本身个儿立了牌位供着……
杨嬷嬷在旁候着,接太小丫头子捧上的热茶摆放在女煞神面前,很有股“双股战战,浑身颤栗”的惊骇。
话音儿刚落,只见仍旧穿戴那一身褐色绸衫的冯老三仓促忙忙的走了出去。在门外站定,恭恭敬敬的问安道:“女人,小的探听着了。”
被十来个男人簇拥着端坐在首位的大汉挑了挑眉,一边端着海碗喝酒一边问道:“这不是扬州的冯老板么。如何今儿竟有闲情逸致,跑到金陵看看老伴计?”
“小郎君长得倒是端方,竟比哥儿几个畴前见过的小娘们还斑斓几分。赶着找你姚哥哥,但是想让你姚大哥多疼你几分啊――”
甭说是她们这些没见地的妇人,便是自夸见过些世面的冯老三都吓得黄汤尿流,连连点头认了卖身契。
霍青毓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筹办筹办,我们去趟金陵。”
杨嬷嬷可还清清楚楚记取当时这位杀神瞧见冯老三没死,拽着人的头发逼问着“既然没死,你是想我顺手送你去投胎,还是认了这卖身契”那笑容温暖柔声轻问的模样儿,可比十来个高呼喊嗓门儿的男人都吓人。
女煞神倒是转过甚来,目光在角落里伸直着的几个孩子身上转了一圈,轻描淡写的叮咛道:“去报官罢。”
话还没说完,霍青毓手中一根铁棒横扫千军,紧接着又是招招见血,棍棍到肉的几棒子下去,猝不及防的一伙人早被霍青毓挑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