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场上沉默得像个义庄似的,那一个个面如考妣的才子就是死了爹的孝子。
自汉朝以来,受儒家学说影响,中原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当中,以贩子职位最为卑贱,被读书人指着鼻子来骂也不敢吭声,就跟楼下卖笑的蜜斯姐差未几,向来没有人会为贩子仗义执言的。可现在,却出了一个白河白公子,一张利嘴将这帮才子骂得哑口无言,的确大快民气。
“不敢、不敢!”大帽子一扣,众才子当场就是怂了。
白河不晓得这些神豪已经把本身当死人拜了,他嘲笑着扫视面前一众鹌鹑般的才子,只感觉余怒未消,因而持续骂道:“你们这帮子读书人――目无圣后,是为不忠!”
众才子顿时为之沉默。
“哎,小兰啊,哥的孤单你不懂……”白河仰天长叹,痛心疾首:“想我大周在圣后的贤明带领之下,安宁繁华,贸易发财,海内安居乐业,外洋万国来朝,这是多么完美的繁华乱世!但是却恰好,面前却还活着这么一帮贱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圣后威名的最大欺侮!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圣后尽力的最大否定!”
他们现在看着白河的眼神,的确就跟看财神爷差未几,只差没有叩首膜拜了。
“白公子贤明!圣后更贤明!”那帮子神豪也纷繁道。
“同为大周子民,你们自觉轻视贩子却不知检验本身,又因为我赚了点小钱而心生不忿,不问启事便口诛笔伐,是为不仁!”
他指着那帮才子,骂到狗血淋头:“你们这帮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常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事出产,不事劳作,如果好好呆在家里等死,我眼不见为净,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你们却竟然另有脸跑来骂我无耻?
“老白,我真是服了你了!”
只听“嘭”的一声,身前那张案桌回声而裂,桌上白纸纷飞,墨洒如雨,刮得众才子脸上火辣辣的疼。
答复是圣后吧,那就即是否定了圣贤,否定了圣贤,就即是否定了本身,否定了本身,那明显就即是将本身与那些最为不齿的贩子放在同一职位――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才子们来讲,是决然不能接管的。
给他们天大个胆量也不敢质疑圣后啊,更别说去那张龙椅坐上一坐了,那不是谋反么?不由当场就盗汗一身,结结巴巴道:“这、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兰腐败常日没少因为“贩子”的标签而被那些读书人指着背脊唾骂,现在见本身兄弟不吝犯上公愤也要为贩子正名,哪能不冲动得热泪盈眶。
兰腐败不由为之倒绝,这丫的连骂人都能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来由,的确让人不得不平,因而崇拜道:“没想到老白你如此忠君爱国,为了圣后威名不吝如此作践本身,兄弟我真是与有荣焉啊!你们――”
他转过甚对着那帮才子,厉声道:“还不快感激我兄弟,要不是我兄弟捐躯了本身的名声,你们现在恐怕还活在梦里呢!”
白河呸的一声,不屑道:“你们的圣贤重农抑商,但是据我所知,我们贤明神武的圣后陛下,倒是开放政策,大力支撑经商。你们唾骂贩子,莫非是在质疑圣后的定夺?那好啊,烦请你去那张龙椅去坐一坐,命令扼杀天下统统贸易,然后再返来看看我大周朝如何繁华安宁,如何?”
实在答案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们却不晓得如何答复,或者说,他们底子不敢答复。
兰腐败劝道:“他们犯贱是他们的事,咱犯不着跟着一起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