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莲女皇拍他肩膀,大声道:“我一开口就是圣旨,岂容你谦让?”
形骸哈哈大笑,可沉折无动于衷,他讨了个败兴,又低声道:“你怎地俄然痴傻了?几乎害人害己。”
形骸道:“我也如此,唉,偶然感觉还是海上清净,没那很多胶葛庶务,亲戚朋友。”
沉折道:“若非如此,纯火寺必已干预。”
形骸道:“你是伯爵,我也成了伯爵。圣上晓得你秘闻,祖仙姐姐也晓得我秘闻。你被圣上盯着,我被小圣上盯着,咱俩都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逃她俩五指山。”
形骸正暗中斥责,沉折走来,两人互望一眼,形骸点头苦笑,沉折轻叹一声。形骸拱手道:“北滨伯爵,你好,你好,别来无恙。”
沉折道:“我在家中。”
玫瑰道:“本女人岂是干才?为何闹了半天,却远不及表哥?”
孟轻呓神采体贴,愁眉不展,道:“谢甚么!你这条手几乎被断!”取过那星斗日月图,递给圣莲女皇。圣莲女皇笑意盎然,目光欣喜,手指一拨,那披风回到她肩上,她道:“行海儿,你护驾有功,保住我最爱好的宝贝,我该如何赏你?”
形骸本身也常常见到凶险奥秘的骸骨神,有一回乃至几乎伤了缘会。见沉折现在结果,背脊发凉。他又问道:“分开墨从这几个月来,你也在皇城么?”
形骸不敢信赖这般好运,急道:“圣上,我....实在没甚么功绩,只是刚好...赶上罢了。”实在换做其他孩童,定没法从那木芝斐手中救回这星斗日月图来,只因木芝斐已将此宝转为虚质,若非形骸蓦地开窍,必会一手抓空,但此节连圣莲女皇也未瞧出。
圣莲女皇一回身,面如寒霜,道:“木芝斐是木家的人,木林森,你倒给我说说是如何回事?”
这时,只听有人一声惨叫,掩面往外走,瞧此人穿着打扮,不知是哪家的天孙公子。又听那人身后玫瑰喝道:“你当本女人是甚么人?你这荒唐恶心的手腕,还是少在本女人面前发挥为好,不然我把你十根指头全拧断了!”
形骸茫然叹道:“是啊,老是有得有失,没法顺心。不过你总得留在宫中,我不知会被分到哪一派去,还算清闲一些。”
形骸回想两人争论,倒也不了了之,并无定论。贰心想:“不管如何,这位女人总对我有知遇之恩,点拨之情,且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我当滴水报以涌泉,又岂是一两件小事所能抵消?”念及于此,不便回绝,遂与她联袂走到篝火旁。
沉折道:“我看那星斗日月图,不知不觉又想到我那折戟沉沙图,心中真气止不住乱窜,我不敢分神,对外物浑然不觉。”
玫瑰道:“我用你右手,不消你左手!你少给我推三阻四,牢记你还欠我情面!”
这三人问答之际,台下台下早已喝采齐响,掌声如雷。大家都赞道:“圣上英名,奖惩委实公道!这行海真是小豪杰,立下这等功绩!”但世人丁是心非,无一能免,暗中又全在嘀咕:“这小子也忒命好了,我如果在场,这护宝有功之举,怎能轮获得他?”一时之间,世人笑容甚是生硬,心中非议不休。
女皇建国以后,仍难以忘本,每到大典欢庆时候,命人升起大篝火,奏起欢畅曲子,让男男女女寻欢作乐。到了这时,世人可一时忘怀礼节法规,热忱旷达的贴在一块儿,哪怕亲脸颊,摸胸腹,只要男女心甘甘心,皆无不成。只是千万不能热过了头,爱过了度,做出轻易之事,不然便是有违礼法,对圣上不敬,将被发配边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