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是啊!恰是这般!我还觉得殛毙过量,被冤魂缠身了。还好当时小爪子....救了我。”
形骸暗忖:“传闻西海人寿命不太长,能活过五十岁已然不易,四十年前,那只怕唯有月舞者记得了。”
红爪叹道:“好,说说倒也无妨。”他拿起酒碗,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又道:“我记得那约莫是某年春季,珊瑚岛的老沙鱼那边来了个陌生的月舞者,那人文质彬彬,穿戴花里胡哨的衣衫,腰间有喇叭,有二胡,有号角,像是江湖卖艺杂耍的。但此人带来的礼品可半点不花梢,他杀了鲸鱼海的海盗头子‘刀疤鱼’,把他脑袋提了过来。
世人闻言大骇,一时哑口无言,那沉默传到别桌去,宴席间全温馨下来。
红爪点头道:“他是不是胡说,没人晓得,但他毫不是唬人。可巧那天‘刀疤鱼’的结拜兄弟率雄师从鲸鱼海前来复仇,那人也是个名声极恶的月舞者,叫做‘烧船将军’,因为是必经之路,先驶向这珊瑚岛。我们大伙儿晓得这是场恶仗,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着大战一场,挫挫鲸鱼海海盗锐气。
又过半年,马炽烈从鲸鱼海返来,他听得这动静,勃然大怒,立时就去找那几位长老,指着他们鼻子痛骂,号令他们立时撕毁和谈,与龙国开战。
但马炽烈笑道:‘他们是我引来,与诸位无关,谁也莫要插手。’因而孤身一人,往海里一跳,游向‘烧船将军’那数十艘船。
银二爷实在也不想费事,顺势而下,笑道:“恩公真是菩萨心肠。”
形骸回想那马炽烈样貌举止,感觉他虽凶悍残暴,可似总有挥之不去的悲苦,道:“这位马先生似也有一段悲伤旧事,我总感觉他有些管不住本身,像....像被妖怪附体了普通。”说到此,不由想起了那飞灵庙中的“骸骨神”。
安佳道:“我也瞧得不太明白。是行海哥哥胡乱搅合,那杀人鬼身上烧起火,我们趁机逃到那处神殿里了。师父,你去杀了这大恶人,好么?”
众海民对红爪崇拜有加,觉得他天下罕见对抗,闻言脸上变色,银二爷道:“大师为何这般说?你与他斗过么?”
红爪苦笑一声,又道:“某一天,老沙鱼请我们各岛上两百多个月舞者见面集会,驱逐这位立下大功的新兄弟。此人就是马炽烈,他说本身是个墨客,也是个刀客,更是个唱曲的。他倒没有扯谎,他作的诗比谁都妙,他唱的歌比谁都好听,他奏的乐能让人奋勇杀敌一天一夜也不感觉累,而他的刀法嘛,大伙儿都晓得他杀了刀疤鱼,自也不消多问了。”
席间,形骸提到那后矿山中之事,银二爷寂然道:“想不到恩公竟遭如此惨事,唉,也是我此民气肠太好,给这些卑贱暴虐之人容身之处。恩公放心,明日我必会派人进入那后矿山,凡是对公子无礼的,我一个也不轻饶。”
形骸想道:“这岂不是掩耳盗铃么?他批示部下兵士杀人,与他本身杀人,别离实在不大,并且死伤更多了。”可这句话却不能宣之于外。
世人听这位老月舞者语气冲动,遐想那悠远光阴中马炽烈的英姿,虽对他又惧又恨,可也不由生出敬意。
不知从那边传来一声哭泣,形骸四下张望,瞧不出是何人收回。
长老们调集月舞者集会,试图劝服他,马炽烈在会上破口痛骂,说龙国的龙火贵族狡计多端,用心险恶,此中定有诡计,将来会将月舞者杀的一个不剩。我们说他危言耸听,他却讲起一千多年前的事,说他当时的太阳王朝就是被神龙骑叛变毁灭的。这件事大伙儿都是头一回听闻,史乘上全无记录,全都信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