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家属中主事大臣也都齐声道:“正如殿下所言,我们也是贵精不贵多。”
孟轻呓走上前来,她现在已换了装束,披纹纱,穿彩裙,罩绯色衣衫,也是妙如天人,美好鲜艳,似幻似真,容光倾城,却又绝抢不了她母后风头。她恭敬说道:“母跋文得半点不差,恰是七十九人。”
形骸心道:“或许这龙火大殿是太阳王朝遗留下来的,以往不叫龙火大殿呢?”
待这尚书下了台,圣莲女皇笑道:“本年收成不错,八十出头,我记得客岁只七十九人。轻呓,我记得对不对?”
她约莫三十岁年纪,光彩刺眼,肌肤胜雪,一袭金红长衫,头戴五色龙钗,绯色凤眼,腮红如桃,樱桃小嘴,柳眉颀长,背后紫色披风长约二十尺,随风飘荡,好似流光逝水,当真是风华绝代,气形如仙。她本来面貌或许比馥兰减色一筹,但这打扮,这衣衫,这身材,这气度,交叉成芒,如星如月,叫人畏敬而沉迷,茫但是忘我。
此楼在圣莲女皇建国前就已在此,高有百丈,高出里许,据传数千年而不倒。其墙为玉雕,栋梁为龙骨,屏风为水晶,门路为宝石,至于门窗雕栏,则是以万年瑶木搭建,阁采朝霞之美,殿迎万里之风,塔瞰百姓凡世,门开光辉之朝。异国使臣一见到此殿,无不惊为天宫,五体投地。
圣莲女皇又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孟行海,藏沉折,二人安在?”
透过她妆容,形骸只觉她与孟轻呓极其类似。圣莲女皇就似三十岁的孟轻呓,而孟轻呓是十六岁的圣莲女皇。女皇身后跟着一群紫衣侍女,也都各个仙颜寂静,不容轻渎。
沉折也道:“海盗内哄,我二人不过恰逢其事,适应天意罢了。
息家人自孟轻呓将息香退婚以后,挟恨在心,大将军息典喊道:“圣上,殿下所言,似是说我们息家孩儿是多而不精,这话可当真让人不平。”
过了这仙岛般的御花圃,又来到一座大广场,叫做水星镜。此地广广泛博,可见远方的百宫众阙。这儿又可容十万兵马驻扎,现在已有很多人等待。火线张灯结彩,大旗飘荡,架起一寂静高台,铺着长条金毯,卫兵列队,甲戟反光,在阳光晖映下更是威武英秀,世人皆在等待女皇驾临。
孟轻呓笑道:“我与一名息香丫头打过交道,见了她为人以后,就知息家皆是如何了。”
形骸认得此人是纯火寺第一妙手,龙火功练到第七层的大宗师,护国圣僧拜老爷,也是圣莲女皇之子。拜老爷子双目全白,似已半瞎,他指着息家那十多个孩童道:“这里头有十人并非息家血缘,来路不明,怎能算是息家觉醒之人?”
来到一大厅,又见乌央乌央的人挤在一块儿,都是刚觉醒的十五岁孩童,世人乖乖坐着,不准鼓噪。有一城中金武将军走来走去,严声厉色,怒斥众孩童。此人天然是一赫赫驰名的龙火贵族,至于姓名,形骸倒也不知。
圣莲女皇开口道:“都起来吧。”声音清脆,动听心魄。世人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形骸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心中想道:“这就是举手除灭仙灵,震慑四海,天下无敌的圣上女皇么?”
那金武将军指着一处,道:“孟家的,在那儿坐好了!”
息典怒道:“殿下,此事你不提也罢,恰好提及,恰是欺人太过!你不怕我向圣上告你一状么?”
形骸道:“那是东山将军谬赞了,我二人武功当然过得去,可仍自知很有不敷。”
形骸一听,心中怦怦直跳,忧心忡忡。谁知圣莲女皇却喝道:“息典,你如何对我女儿说话?她但是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