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很广,鸟兽声音又吵,本难以跟踪,可形骸目光锋利,看地上足迹,大抵方向不错,过了不久,在一座矮坡顶上找到此人。
路程歇息的时候,形骸教诲姐妹二人梦魇玄功,侯亿耳指导烛九天镜玉明之法,三人皆勤奋勤恳,停顿奇快。形骸看她俩成绩,心底涌出些许欣喜,暗想:“公然不出所料,她们天生与这工夫有缘。彼苍喜怒无常,这一回却待我不错,赐我两个一点就透的传人。”
形骸心想:“关于侯亿耳其人,世上传闻很多,传闻他为人风骚多情,留下很多子嗣。又传闻他才干卓绝,曾在多国掀乱,可终究都功败垂成。他武功如许高,人又老谋深算,却始终郁郁不得志,也并没有多高文为。现在我见他老来孤苦,贫困得志,颠沛流浪,居无定所,那里像是名震天下的一代雄杰?便是江湖上的强盗匪贼,只怕也比他混得强些。照此看来,此人定有极大的缺点,或是埋没心魔,乃至于一事无成。”
倏然间,形骸身躯变得极细,好似一根长长的筷子,侯亿耳大骇,一刀落空,形骸拳头又变得极大,一拳打在侯亿耳鼻子上。侯亿耳鼻血长流,横斩一刀,形骸右臂伸出,那刀刹时被形骸骨头锁住,吸入他体内。
形骸点头道:“你尽管留意照做就是。”
趁侯亿耳惊诧之际,形骸一张嘴,那单刀从他舌头伸出,劈向侯亿耳,侯亿耳胸口中招,惨叫道:“有鬼!有鬼!你是甚么怪物?”
烛九心中猜疑,但也承诺下来。
形骸又想:“甚么胜算?篡夺天下的胜算么?天下之争,腥风血雨,死伤惨痛,骸骨百万。乃是六合间最大的罪过,若这侯亿耳真有此意,我彻夜就取别性命。”
再休整半晌,世人一齐解缆,前去藏川境内。形骸的那半块翡翠时灵时不灵,但也可晓得并未走错方向。
形骸道:“烂画罢了,你再画一幅就是!”作势要撕,侯亿耳蓦地跪倒在地,大哭道:“部下包涵,部下包涵,此图...关乎我这些孩儿气运,千万损毁不得!”
形骸又向烛九说了收留陈若水之事,烛九笑道:“这小mm非常慷慨英勇,深得我心,我本觉得安答要将她带走,是以不敢多言。现在安答既然有命,今后我自当经心全意的照顾、珍惜她。”
又听侯亿耳咧嘴而笑,道:“豹儿,九儿,嘻嘻,嘻嘻,我等不及啊,可又急不得。你们谁得胜了,我就我那遗物都传给你二人,我这条性命已无关紧急,但若能助那人事事快意,我侯亿耳就算死得其所了。”
画上那些人年事相差不太远,有的身穿戎服,有的墨客打扮,有的剑客模样,有的外族服饰,此中有一人最是漂亮,穿沃谷族大衣,恰是烛九。形骸猜想这副画是这几天所做,不然他以往不知烛九样貌,如何能将他画上去?
白雪儿身上舒泰,自发力量大有长进,喜道:“侯爷,这门梦魇玄功我终究练成啦。”
形骸道:“梦魇玄功,日思夜练,须得在梦境中修行,方能融入心魂体格。”
侯亿耳怒道:“狗贼!竟敢偷听我隐蔽!”手指连点,指力如雨,直朝形骸飞来。形骸往右一跳,但顷刻间,指力消逝,却又从他右边骨灰飞刀中冒了出来。
形骸道:“相互相互!”他所用的恰是放浪形骸功,只因他现在握有侯亿耳严峻隐蔽,自也不必遮讳饰掩,坦白技艺。他口中喷出一口血,那血化作百余骨架,将侯亿耳缠住,侯亿耳浑身真气暴涨,大喝起来,变作碎镜,由此脱身。但形骸手一长,将侯亿耳那幅画握在手上,朝侯亿耳一举,侯亿耳绝望的喊道:“你....你把这画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