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话人道:“怎地没用了?我发功之际,从身上毛孔中披收回梦墨来,环抱里许周遭,随后令那梦墨随我情意变幻,我们仙灵将这环抱之地叫做‘戏园子’,进入戏园子的人,都是我们选中的伶人,会被幻景所迷,照我们叮咛做事。
平话人颤抖了半晌,忽又笑道:“无形仙灵没法悠长来到岸上,据传两天以后,必定退去,平素只能依托化身当作耳目,幸哉幸哉,想当年,我故里也是毁于一无形仙灵之手,亲朋尽数丧生,若非为了回避此魔,我也不会久居尘寰了。”
形骸没法勉强,又道:“你们仙灵是我们世上的大敌,数百年前,曾有一场‘仙灵劫’,你传闻过没有?”
形骸急道:“先前我有个火伴中了平利一招,你说他已丧命,这是真是假?”
形骸道:“甚么是‘无形仙灵’?”
他说着说着,东张西望,从利平肥胖的手指上取下一圈金戒指,抛给形骸,道:“你戴着此物,只要买获得‘梦墨’,就能与我普通建戏园子了,将来功力越深,这塑世功覆盖越广,能力也会越强。只是你们凡人伎俩粗糙,场面丢脸,这也是在所不免的。”因而又唉声感喟,指指导点起来,言下自夸不凡,对形骸诸多抉剔。
平话人道:“我不喝酒,酒有甚么好喝?你若能陪我抢戏,就比甚么都好,我在这岸上久了,见不着故里之人,也实在挺无趣的。”说完此言,他突然变作一道金砂,飘上空中,没入暗影。
形骸笑道:“本来你叫‘无奇’,可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怪里怪气的人。放心,我定会来找你,却说不定是来找你喝酒谈天的。”
平话人奇道:“家人有甚么希奇?死了就死了,我归恰好好活着,并未遭难,莫非还要我哭丧着脸么?你们常情面感混乱透顶,真叫人难以索解。”
平话人笑道:“那你陪我抢戏玩耍,也是一样的,你先前那戏演的甚是精美,颇出乎我不测,我倒蛮喜好与你玩。何况你若无梦墨,也无从使出我这幻灵塑世功。”
形骸瞧出这平话人并非恶人,道:“你为何要帮这利平对于我们?”
形骸顿时怒道:“你吃活人灵魂?”
形骸惊诧道:“你这戏园子还当真霸道。”
形骸心想:“我能将气血变作这梦墨,若能练成这幻灵塑世功,岂不更加便利?即便不消于大处,只需令招式真假难辨,剑影万千,等若武功加强足足一倍。”因而挠头笑道:“平话人老兄,你这工夫,我又有些想学了,不知你可否指导一二?”
形骸见那金戒指极大,可戴上拇指,忽又缩小,本来此物因人而异,并无定性,与沉折那玉带类似。他喜道:“多谢仙灵兄!你如此慷慨,鄙人定会铭记毕生,永久不忘....”
平话人道:“见过几面。”
平话人道:“我不必教,你也不必学,这工夫讲究心有灵犀,无师自通。你先前在我戏中能与我抢戏,就像赶上其他仙灵一样,且赛过了我,此中法门已烙在你脑中,再也忘不掉了。你只需一梦墨宝贝....”
平话人叹道:“这倒也是,罢了,罢了。这处所也没甚么可待了,我就此告别。你若窜改情意,可往东走五十里地,到落日山斜光观找我,只需对阿谁最大的榆树说道:‘我来找那位盗天盗地圣,他名叫‘无奇’。我就会出来卖你梦墨了。”
形骸顷刻想道:“这工夫虽看似无聊,实则可怖至极。那些‘伶人’步入这戏园子,只能照这平话人所言办事。他若要让伶人犯下大错也一定不能。即便戏中统统皆是子虚,但戏终以后,那人意志崩溃,再无顺从之力,他此时要杀那人,定然易如反掌。”又问道:“但我与拜夫举先前却能逃离你布下的这出戏,看破诸般虚幻,这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