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冷冷说道:“小丫头,我宽弘大量,你可别不知好歹,真当我孟轻呓是心慈手软之人么?”
三人皆不发一语,回到那堆栈前,形骸掘出山墓甲,复又穿上。一辆马车停在近处,护送之人是孟家几位龙火贵族,玫瑰嘲笑道:“祖仙姐姐何必如此费事?我伶仃一人也可返回天兵派。”
玫瑰哭了半晌,情意渐定,也俄然明白形骸实是一番美意,她心生刚毅之情:“千错万错,满是我本身无能!我无权无势,有力无用,被人玩的团团转,半点自主不得。但我玫瑰瞧中的东西,毕竟要拿返来,一时被人夺走也无妨。哪怕是圣上禁止,我也要扫清停滞,一往无前!我是错了,那是因我过分强大,若我比任何人都强,那就不会再出错!即便犯了错,也无人胆敢操纵!”
她平生最不畏波折,爱好难关艰险,现在遭受这一场肝肠寸断的惨败,却反而激起了她无尽斗志,收成了劫后余生的高兴。她面向朝阳,暴露浅笑,心道:“不管如何,我学会了道法,贯穿了天脉法例,练成了龙火功第五层。他....总待我极好,也令我获益匪浅,正如孟轻呓所言,我不虚此行,功德美满。很好,很好,等着瞧,我藏玫瑰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玫瑰又与形骸对视一眼,从他眼中终究见到依依不舍之情,她心头一热,不再转头,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玫瑰气往上冲,道:“定有人从中谗谄我!我不平!我不平!我非要清查到底不成!”
孟轻呓沉吟好久,俄然长长感喟,声音又是苦闷,又是无法,形骸一向感觉她年青活泼,有如真正的少女,可听此感喟,才知她心神也受光阴扰乱,因此有着无数烦恼。
形骸点头道:“我可差得远了。”
孟轻呓笑道:“从今今后,你与我说话,永久不消如此客气。”
孟轻呓道:“此事不必再谈,如一味若强求,反而不美。”
孟轻呓轻笑一声,跳至形骸背上,形骸双足踏地,运雨燕身法,蓦地腾空而起,飞向远处。
形骸见玫瑰如此,悄悄伤怀,又实在替她担忧。这勾搭敌国,刺杀公主,满是连累全族的大罪,即便孟轻呓不究查,圣莲女皇又岂会轻饶?以这两人权势职位,要杀玫瑰,与踩死蚂蚁全无别离,现在孟轻呓放玫瑰拜别,已是高抬贵手的恩典了。
形骸道:“可她为何要这么做?您.....但是她的女儿啊。”
孟轻梦话气苦涩,点头道:“是母后,是她布下的局,可她为何要做到这境地?”
形骸眺望马车踪迹,心中仍不住想道:“若将来我与玫瑰相逢,时隔长远,此事水落石出,她是否愿与我破镜重圆?”但又觉这动机甚是怪诞,不值得为之沉思。
孟轻呓道:“我母后平生最倚仗的是她后嗣家属,可最顾忌的也是我们这些宗族权势。我孟家与藏家在此中权势最大,财产最多,兵多将广,乃是宗族中的俊彦。她传闻我两家要联婚,岂能任由此事成真?”
形骸大惊,几乎从空中摔下去,顿时足尖在树枝上轻点,这才稳住身形。他道:“是...是圣上令藏青、藏红....”
孟轻呓道:“我推测她会有行动,可没推测她竟真要脱手杀我,不,不,或许她本身也没推测。”
孟轻呓啐道:“如何,你背着玫瑰就欢乐的上天上天,不肯背我这老太婆么?”
玫瑰颤声道:“师兄,你从未对我说过半点蜜语甘言,海誓山盟,到了这境地,只要你一句话,我玫瑰死都不怕,也要与你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