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上,上完早朝,文武百官都已散去,秦耀天却还是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他的目光谛视着殿外广宽的宫门,没错,他正在等安知锦。
“大胆孝子,见了朕为何不跪?”秦耀天见她仍旧是前次那副没法无天,不成一世的模样,不由又有些怒了。
安玉固然毫无政绩,但也没有甚么罪大恶极的罪名,再加上其祖上都是为国效力的忠臣,如果将其与安知锦一并措置了,固然来由合法,但却不免会让人感觉过分于残暴,再加上,他本来也就只想杀了安知锦,对于安玉一家的命,留着也没甚么影响,不过是每年多发点俸禄罢了。
接着,一道手谕呈现在她面前,安知锦瞥了一眼,公然见那手谕上盖着章子,是秦耀天无疑。
“娘娘说得那里话,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见了主子就得施礼,这是天经地义的,”魏东站起家,脸上带着驯良的笑容,眼中没有一丝嫌弃或是鄙夷之意,“王妃娘娘,皇上还在宫中等着您呢,我们这就走吧。”
安知锦看着他脸上模糊有了一丝怒意,微微摇了点头,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轻松,“就算不跪我不是还得死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跪了,皇上您总不成能为了两个罪名杀我两次不是?”
这辈子,怕是也没有机遇再和秦子铭一起走过这条路了。
车轮转动,为了不惹人谛视,挑的是偏僻的门路,只能听到禁军们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安知锦稍稍挑开了车帘一角,只感觉进宫的路途向来没有这般冗长过。
安知锦上了马车,嘴角却忍不住浮上了一丝嘲笑,她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王妃,秦耀天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护送她,不过是担忧她有甚么翅膀会来救她,这位皇上,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是了,秦耀天好歹是个天子,她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如何能去面圣呢?
“你如何就这么必定朕要杀你?你就这么想死?”秦耀天见她在大牢里待了几天,见了本身不但不告饶,反而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神采更加丢脸。
暗淡潮湿的刑部大牢里,安知锦倚着墙壁,思路早已飘到不知那边了。
空荡荡的大殿,虽都丽堂皇,但人群散去后,却显得格外苦楚孤寂。
“你们都先下去吧。”秦耀天挥了挥手,遣了殿上统统的人,只留下了他和安知锦。
固然安知锦现在身处大牢,并且还身负这么重的罪名,但她是生是死也不过是看皇上的意义,现在事情还没定下来,谁都说不准她的了局到底是会如何。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显得非常清楚,在她的牢房门前停了下来,接着是开锁的声音,两个狱卒走了出去,“皇上有令,提审幕王妃安知锦。”
“皇上,主子遵循叮咛将幕王妃带来了。”
“是啊,王妃娘娘,皇上有些话想要和您说,但是又不便来这刑部大牢,以是便派人宣您进宫。”按事理来讲,犯人特别是朝廷重犯是不成以被随随便便带出刑部大牢的,不然出了甚么事谁都担不叛逆务。
“主子拜见王妃娘娘。”魏东见了她,非常恭敬地跪下给她行了一礼,他身后的其他寺人见状,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起家,狱卒侧过身,却见两个身着宫装的嬷嬷出去了,手中还捧着干清干净的衣服。
安知锦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奇之色,不等她发问,那两个嬷嬷便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普通,对她颔了点头道,“奴婢奉皇上之命,来为王妃娘娘梳洗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