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徒弟在山上用饭时,我最是聒噪,常常手里拿着筷子眉飞色舞地比齐截些别致发明。
话音还未落,便有一慧眼灵动的娇俏少女,雀跃着扑过来,从母亲手内心抢过我的手,高低打量我一眼,脆声道:“我叫青青,是你六姐。”
本来是四姨娘的女儿,看她性子跳脱,一嗔一喜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憨烂漫,在府里比起其他姐妹也是荣幸的人。她的生身姨娘本来是祖母房里得力的丫环,被赐给了父亲做通房丫头。传闻性子温和,惯有眼力,背后又有祖母撑腰,不久便抬了姨娘。有了名分后仍然不骄不躁,在老太太跟前低眉扎眼,谦虚恭敬,青青自小跟从四姨娘在祖母跟前奉侍,是祖母跟前最得宠的孙女。
即使杨伯抄了近路,进城时也已是掌灯时分。
莫非这就是我来的路上产生“不测”的启事?
母亲低嗔道:“你那里有个当姐姐的模样了,还不及青婳沉稳些。尽被你祖母娇宠坏了。”
我略微福身见了姐妹礼:“六姐聪明热忱,是青婳机器无趣了。”
她的脉像外实中空,踏实混乱,大要看起来是气虚血亏。但是她的掌心却湿热粘腻,我借口推拒她的手镯,将母亲袖口向上滑开,清楚地见到她保养得白净若脂的手腕间有一道粉红色脉线。
有人不但愿我返来?
她扭着脸,眼角斜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傲慢:“mm固然这十几年来不在府里,对我们倒不陌生。”
近前便有姨娘打扮的人,着一身鹦鹉绿镶银丝的齐胸裙袄,扬声陪笑道:“咱苏家的女儿个个都是仙女下凡,不然哪有那福报托生到夫人名下。”
现在我却怕丢了徒弟颜面,吃得格外细心。
身后当即有“吃吃”低笑,毫不讳饰讽刺的味道。
大夫人缓缓地扫了我身后一眼,微眯了一双略有凌厉的丹凤眼,冷声道:“你安生返来便好,不然如果丢了一根寒毛,她护主不力,我熟了她的皮子。”
抬开端来,向我点头施礼的两位姨娘已抢先挨着母亲下首落坐。遵循位分,坐在第二位的当是出身商贾世家的二夫人无疑。另一名如此倨傲,想必便是嫁入候府的青婠姐姐的生身姨娘了。
母亲竟然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