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伸直着的人一身污垢,蓬头垢面,头上,脸上尽是已经固结的血迹,看不清眉眼。她被五花大绑地捆缚着双臂,紧紧地伸直成一团,也不晓得是熟睡还是堕入了昏倒。
“如何,你仿佛很绝望?”吐字清楚,思惟敏捷,显而易见,兰颖儿神态复苏得很。
“你没有疯?你是装的?”我惊奇地问。
兰颖儿对劲地一笑:“当初我给太后服下汤药,在她甜睡之前,我从她的口中晓得了一个惊天秘闻。那就是,你顾凉辞并非她的亲生骨肉,也就是说,你顾凉辞实在并非皇室中人!”
我不由一愣:“好端端的去冷宫做甚么?”
我暗里无法地翻个白眼,不消出声,单看这连续串谙练的翻窗行动,也晓得是谁来了。
我谨慎翼翼地迈过地上的一片狼籍,走到床帐跟前,正欲伸手,凉辞已经在身后一把拉住我,警戒地将我护在身后,从腰间抽出长剑,挑开床帐,就是较着一愣,尽是惊诧。
“放心好了,宫里的设防我再熟谙不过。”
我待她浑身血脉略微疏浚今后,方才将指尖搭上脉搏,身后的凉辞蹙眉问道:“她如何了?”
说完站起家,低头看看她冻得伸直成一团的身子,又有些不忍,顺手扯过一旁的褴褛棉絮,搭在她的身上。
凉辞剑尖一挑,兰颖儿身上捆着的手指粗细的绳索顿时断为两截。
我的银针上面并未淬药,应当是正射中了睡穴。
凉辞站在我的身后,胳膊仍旧揽着我的腰,不敢阔别我,唯恐兰颖儿再俄然建议疯来,对我倒霉。眼睛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脸狂傲鄙夷。
“这个奥妙就是关于你的真正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