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
九姨娘生我时又偏生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养,是以对我格外经心。听闻我徒弟妙手回春,有医死人,肉白骨,起死复生的本领。要求了父亲答应,本身不辞千里驰驱劳苦,带我来云雾山求我徒弟拯救。
姨娘卑贱,在苏府亦是如此。苏府的女儿自落地那日起,便同姨娘离开了干系,记在掌家夫人名下,称大夫报酬母亲,由母亲亲身教养,而生身姨娘是不答应同女儿过量靠近。
我自小在云雾山与徒弟相依为命,苏家于我而言,不过是两个冰冷陌生的字眼,不是我的家。
我使尽统统手腕,撒娇,耍赖,叩首,要求,徒弟都狠下了心肠,毫不睬会,终究也只承诺我及笄那日,来扬州城看我。
“苏家人多,不免勾心斗角,今后你须谨言慎行,莫不成再这般率性。”徒弟抚摩着我的发髻,苦口婆心
我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从后车窗里向后看,徒弟却又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山脚,望着我的方向,身影说不出地落寞萧瑟,我毕竟忍不住心伤,又一次泪落如雨。
饶是苏家富可敌国,闻名江南的锦衣玉食,豪侈繁华,都抵不过我云雾山篱笆草屋,箪食瓢饮的清安然乐。
江南富庶,一岁盛稔,数郡忘饥,锦缎布帛,衣覆天下。苏家是江南首富,几近雄霸了江南的织锦行当,流行天下,有“江南七人一匹苏”之佳誉。苏家独门挑染织就的七彩流云锦,光彩流光溢彩,技艺巧夺天工,万人推许,更是作为朝廷贡品,官方令媛难求。苏家名下田产,商店不计其数,买卖遍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