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静养?!那些无能太医便只会用这些遁辞来对付,陛下的病,本宫的身子,九儿的身子。就没一个太医能治得好。”皇后冷哼一声。“不是说‘静养’就是说‘宽解’,还不是怕陛降落罪?此次开孺子堂,陛下自有他的考量。本宫只盼着九儿能够多几个说话的人,不致于甚么事都憋在心中……”
“有劳嬷嬷送我们过来。”长安对着徐嬷嬷欠欠身:“我们两人年纪小,又是初度进宫,不知此后要做些甚么,还烦嬷嬷明示。”
“白蜜斯进了宫里,便是九公主与皇后娘娘的客人,明玉自当经心奉养的,当不起这些。”明玉笑着推了那银锭,也不再多说,福了福身便回转丽正殿去了。
两人又打趣了一会子,近中午,果有人送来饭菜。宫中的御食精美适口,但皇后娘娘崇尚“食不过饱”,长安两人吃完倒只要六分饱。
长安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她博闻强记,本日打趣,这件事刚巧浮上心头,她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有如许的事?”钟柯琴初初吓了一跳,但半晌后就回过神来,笑道:“你又在骗我,先皇期间的年志,是藏在宫里的,你如何看的到?”
长安与钟柯琴住的这间屋子并不小,最里头一间碧纱橱,碧纱橱外头另有一间小阁,再外头才是小厅。长安将钟柯琴让在碧纱橱内住着,本身则安息在碧纱橱外小阁。四个丫头自有一间耳房。
长安三人去后,蒋皇后敲着杯盖笑了起来,转头问明珠道。
及至掌灯时分,长安三人都未曾见到九公主,问宫人,也只答不知。长安与钟柯琴倒乐得安逸,只是白咏絮本已细细挑了几篇诗稿要与九公主参议,此时不免大失所望。
白咏絮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道:“不敢劳烦明玉姐姐了,我就住这里就是了,只是怕每日去见九公主不便利。”
“再好又有甚么用?有如许的爹……”皇后复又端起茶盏,稍稍平复了表情道:“不过,论起机灵讨巧,我看柳太傅的孙女也不比晴儿差。”
九公主的教养嬷嬷徐嬷嬷引着长安二人去了,明玉则带着白咏絮去安设。
“你的家风最是清正,你母亲又不通碎务,天然不会想到这些。摆布也就是表表情意,不成失礼嘛。”
“钟柳两位蜜斯倒像是诚恳循分的,白蜜斯嘛,奴婢觉得成不了甚么气候。”
“明珠,你看这三个丫头如何样?”
“为甚么我住在这偏僻的角落?”白咏絮一脸的不满,偏又不敢发作。捏着声音柔声柔气地问明玉。
公主院里一间主殿三间偏屋,长安与钟柯琴两人被安排在紧邻着主殿的屋子住下。白咏絮则住在西南角的斗室子里头。
徐嬷嬷冷酷地扫了眼木匣,语气平平道:“还是免了罢,九公主这院子里,不兴这一套。”
长安拉了拉钟柯琴的袖子,一齐道:“受教了。”绿衣从行装中捧出一个小匣子,长安接过,递给嬷嬷:“初度进宫,也不懂宫中的礼节,这份礼品是我们二人的小谨慎意,烦请嬷嬷转交给九公主。”
长安晚间在床上展转反侧,透过碧纱窗去看外头高悬的那轮明月,心中沉沉的,不晓得柳家如何了,柳微然可正式进府了,韦双成至今未曾呈现,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厢,长安与钟柯琴也将行李包裹安设好了。因是来宫里,吃穿用度皆不消愁,以是两人不过是清算了一些平常爱好的东西随身带着。
明珠不解:“娘娘为何不把晴女人召进宫来?奴婢瞧着本日三个蜜斯,俱不如晴女人机灵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