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本日带了丁翎容过府,是为了探探颜氏,亦带了很多产后的补品送过来。
颜氏赶快改口:“并不是这个意义。姐姐多心了。”
京中的贵妇人之间早有默契,特别是这类出产之事,便是互送贺礼,也绝少会送入口的东西。一则是显不出持重来,二则也是为了避嫌,毕竟这入口的东西最轻易生出祸事来。
丁夫人却一片热情,毫不顾忌,明显是至心实意的体贴。
桂嬷嬷点了一块梅花状的香饼到香炉中,轻手重脚地退了出来。
颜氏本想着本身产子没几天,还在月子中。不便见客,只令桂嬷嬷在花间欢迎了。谁晓得丁夫人必然要进房中看看颜氏。
丁夫人也道:“这倒是不错,两件事并为一件事,也免得费事。”
清潭院中,桂嬷嬷正将丁夫人带来的礼品一一地报给颜氏听,末端道:“这丁夫人倒是个至心的,送的都是补血益气的药材和食材,旁人是沾都不肯沾的。”
桂嬷嬷做出自打嘴巴的模样:“您看老奴这张嘴,倒又勾得夫人伤感起来。”
丁夫人板起脸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出产之事最是粗心不得,几近是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上。长安信得过我,特特地找了我来。好歹我也有一儿一女,总能压一压场子。翎容和长安好得一小我似的。你还说甚么劳动,这就是把我当作外人了。”
“我们两甚么干系,更何况我母亲向来也喜好你,你是不晓得的,我娘晓得你第一个想到她,内心头不晓得多高兴呢。”
丁翎容拈了一块百花糕放在嘴里,点头道:“这倒是,柳伯母新添了一个小弟弟,我看你真是笑得合不拢嘴,真真是心对劲足,比收到甚么礼品还要高兴了。”
“嬷嬷,善水如何样?”一出门便见到柳温明立在房门口,他每日都要来看一看颜氏,只是桂嬷嬷一向拦着不让他进房中。
直到目送着丁府的车走得远了,长安这才回转府内。
丁夫人又问起长安的生辰之事来:“我们家那丫头,迩来日日就是念叨着要送长安生辰礼品,我这才晓得,本来再过半月就是长安的生辰了。我想着长安八岁生辰,虽不是甚么大日子,但好歹也要整治一桌子席面让她请一些熟悉的好姐妹来耍一回。只是你尚未出月子,也不知需不需求我帮手。”
颜氏笑着应下了,又无穷垂怜地看了看在身边熟睡的婴孩。
柳温明尚未开口,柳晏就打断了他:“我看你是模恍惚糊,甚么都搞不清楚了……也罢,也罢……我就挑了然和你说,长安此次进宫陪读,便如同质子普通,是陛下对我们柳家的制约。”
“夫人,那这些药材?”珑香问道。
“丁大人一家三年进步京的时候,我倒是和丁夫人打仗过。当时候丁夫人就是毫偶然机,没想到这几年畴昔了她半点都没有窜改,”颜氏微微叹了口气:“倒是我,现在变得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长安这孩子,真是机警,我是越看越爱,比起我们家阿谁丫头强很多。”丁夫人喟叹道。
她这番话逗得房中几人都笑了起来。
长安正接了玉芽端上来的茶点,放到丁翎容面前。听得她问,展颜一笑:“你能来陪我就是最好的礼品了,我现在可不缺甚么。”
嫡子出世,柳温明本是满心的欢乐不尽,只是昨日柳晏将他叫到了书斋,沉声奉告他,待到阿修满月以后,便要将长安送进宫里给九公主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