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结婚以后,多年才生下一女,就是面前这个放肆的少女,封蝉。
桂嬷嬷忍笑道:“蜜斯说哪的话?夫人可就只要蜜斯一个掌上明珠。”
“哪门哪户?我柳明月是这府里正端庄经的蜜斯。”柳明月理直气壮地答。
翠羽啐了一声:“阁水居是我家蜜斯的院子,你这姓封的倒觊觎起我们蜜斯的处所了。”
柳明月神采扭曲:“我正要问你,你教的甚么好女儿,全不知长幼尊卑,竟敢在我面前大喊小叫。”
颜氏又叮咛珑绣:“那守门的小厮,就遵循蜜斯说的,以府规论处,责打十五大板逐出府去。”说完深深看了长安一眼,眼中很有赞美之意。
长安从速低头,本来颜氏已经在外头听到了她的话。
长安当然晓得这对母女是谁,只是宿世里她与这两人独一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她结婚之时仓促打过照面罢了。她千万想不到,重生以后会这么快就见到她们。
“谁敢在我们柳府猖獗?!”长安正欲开口,就闻声颜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转头看去,珑香珑绣搀着颜氏缓缓而来,绿衣跟在背面亦步亦趋。
“这位夫人,您怎可如此失礼?万一我母亲吃惊,动了胎气如何办?”长安皱眉道。
长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宿世未曾与柳明月有过来往,竟不知她是如此的彪悍。且不说柳晏接不采取她,哪有嫁出去的女儿一回娘家就急不成耐地问嫂子要掌家权的?
不待颜氏开口,她又持续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能帮的我必定倾力互助。嫂嫂放心,明月也是掌家这么多年了,打理一个柳府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长安立即瘪嘴装出委曲的神采:“母亲明鉴,长安只是问这位夫人闯进柳府来做甚么?”
珑绣得了叮咛,也敏捷往外走。门外四个二等丫头没听到叮咛,仍旧是悄悄候着。统统人都当作没有听到柳明月的话一样。
柳明月被长安一口一个“年纪大”给气的浑身颤栗,用力一拍桌子,就叮咛身边的丫头婆子:“给我掌嘴,让她晓得甚么叫做长幼尊卑。”
“嫂嫂谈笑了,这是我家,我那里会忘?无法是路途悠远,可贵能返来一次,此次返来倒是巧了,刚巧是年节边上。我也能带蝉儿好好熟谙熟谙京中的人和事。”柳明月越说越努力:“嫂嫂又是有孕的身子,少不得明月要帮一把手的。”
“双身子?”柳明月尖着嗓子讶异地叫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颜氏的肚子,脸上写满了不信赖。
目睹柳明月神采阴沉,封蝉上前一步喊道:“甚么客房?我听母亲说了,本来在柳府,她住的院子叫做阁水居。我们就住那边就行。”
颜氏拍拍她的手,表示她无妨:“明月,你进京如何不差人和我说一声,如许俄然,府中的人又都不熟谙你,不免产生曲解。”
“甚么‘闯进柳府’,我母亲这是回家,”封蝉插嘴。
长安听到封蝉的话,不气也不恼,反倒是禁止了桂嬷嬷开口:“女人不说我到健忘问了,你们大摇大摆地闯进我家来,长安到现在还不知夫人是哪门哪户呢。”
因着这件事,柳晏回京后几近不再提起这个女儿,倒是柳温明还常常念叨着不知mm近况如何。
“母亲,您谨慎点。”长安从速地上前搀扶,“绿衣可扰了您午休?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凡事都要谨慎才是。”
那妇人面上挂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直指着长安:“猖獗!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放肆!你可晓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