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濯曾经带着长安一起去故居祭奠亡父亡母,长安记得,他家就在定盛街旁的一条冷巷子中。现在,他该当还只要十岁,和寡母在家,刻苦攻读。
长安带了玉芽,并不往灯会的中间,灯王的地点处走,反而是拐进了街口的冷巷,往冷冷僻清的处所走去。
“真是个断念眼的丫头,”长安笑叹:“你尽管放心,你蜜斯我自有分寸。”韦双宜是个故意心机的,哪能那么轻易就被丁戟找到。必定是要让丁戟把心高高悬起,她才呈现。少不得还要拉着丁戟一道,看会子花灯,猜会子灯谜,再看看有谁敢应战灯王。
她主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访师兄俞子濯。
如果她再不做些甚么,只怕此生也会重蹈复辙。
丁戟黑沉着脸:“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好些个丫头仆妇的吗?如何现在一人只一个小丫头在身边?”
丁戟皱起两道浓眉,不附和地说:“使不得,你年纪小,身边又没个老成的人在,我如何能放心让你一小我留在这里。”
见丁戟去的远了,长安揉了揉腿,站起家来。玉芽从速来搀扶她:“蜜斯,您的腿好了?”
“无妨事的,我找个平静的处所,有玉芽陪着我呢,你快快寻到韦家姐姐就返来找我就是。”说着弯下身子,长安扶着腿苦笑道:“只怕我的脚是扭到了,就是想持续走也不成了。韦家姐姐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这里观灯的人太多,万一出了甚么事可就不好了。”
丁戟这才大步流星地去寻韦双宜了。
长安宿世无兄无弟,无姐无妹,与这个师兄的豪情,如同亲生。
长安常日里可贵出门,兼颜氏有孕,更是不能等闲出府。花灯会与她而言是个可贵的机遇,加上韦双宜一片怀春之意,打发了跟从的主子,想要同丁戟伶仃相处,正中长安的下怀。
“如何是胡说?”丁夫人拉下她的手,急道,“如许的事,我不是亲耳听到,如何能瞎扯?老爷恰是惊骇这一去有甚么是非,才费了周折的要把戟哥儿留下来,一来让他熟谙熟谙京中的事,二来也是盼着丁府有个撑门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