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清廷明显不会容忍《苏报》世人借着租界的法律逃遁,很快就促进了大众租界公部局再“讯”章、邹。再“讯”中,上海县汪瑶庭指明,“只要写今上一字,罪名足矣”。古柏接着说:“章等扰乱民气之处,请阅之,其意欲将满人摈除。此种严峻之事,如华人尽听其语,天下岂不大乱”。主张严惩,汪瑶庭提出“应照华例究办”,古柏也予拥戴。
“奥,你想见何人?”章泰岩问道。
中外勾搭“查禁密拿”的诡计,在吴宸轩的提示下,加上江浙商会的暗中帮忙,光复会也做了筹办。起初,清当局派江苏侯补道俞明震“查抄反动党事”,吴敬恒就曾和俞明震父子有打仗,俞曾将两江总督“札饬”交给吴敬恒“观之”,吴敬恒随即出逃,不过却没有告诉其他同仁,做的实在不隧道。《苏报》主持人陈范也因为惊骇而出逃,蔡元培与章泰岩筹议,“谓舍出走无他法”,最后肯定为了庇护光复会的构造,蔡元培先到外埠出亡,视环境决定是否出洋,而章泰岩则坐镇报馆随时等待“就逮”。
“你们是何人?”见到帮办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在探视区里等着他们,扶着邹容出来的章泰岩非常警戒。“莫非是尔等是清廷喽啰,前来暗害我等。”
“朝廷想杀你们不假,我是朝廷命官也是真的。”见到两小我神采数变,感觉还是不逗他们的好,吴宸轩说道“不过朝廷没把杀你们的任务派给本官,我也无可何如啊。此次前来是要见地一下或人的风采的。”
“啊,见我?”邹容本来还想看看章泰岩先生如何戏耍这个清廷官员,没想到对方要见的竟然是本身。
吴宸轩一行带着方才拐带到手的黄鑫培、张南江一起到了杭州,被江浙商会的一众会员轮番接待,又被陆老爷子和荣家兄弟带着到莫干山上去避暑,非常休闲了几天。期间和永泰丝厂薛南溟等江浙商会的新秀也谈的非常投机,如果不是惦记取《苏报》案的停顿,或许就在西湖住上一个月,好好品一品西湖龙井的神韵了。
“公然是满狗,本日不过是让你们猖獗一时。想我汉人反动志士无数,来日有豪杰登高一呼,尔等王朝土崩崩溃,求一抔土葬身之地而不成得。咳咳。”邹容言辞还是如此锋利,只不过身材衰弱的他不得不断下慷慨陈词来咳嗽。
“可惜的是,泰岩先生、邹容老弟你们的文笔言辞固然入骨三分,何如这个朝廷早就不要面子了。君不闻人至贱则无敌,这朝廷如果不要脸了,比起贱人来更加难缠。没有最贱,只要更贱嘛。”吴宸轩听到两位的临终宣言,倒是乐呵呵的。不过他的一番话到让两人愣在当场,吨混了一会儿以后,章泰岩摸索着问道:“先生不是朝廷派来杀我们的?”
到了第二次审判,“为章、邹诸党人所延状师博易及琼司”也到庭。博易称:“古状师所请脱期会讯,堂上不能依从。若云谈判事机,究与何人谈判,无妨指明。况《大众租界章程》,界内之事,应归公堂审理。现在被告究系何人?其为当局耶?抑江苏巡抚耶?上海道台耶?”审判员孙建臣说:“系奉旨着江苏巡抚饬拘,本分府唯有尊奉宪札行事罢了”。博易状师又称:“当局状师如不能指出章、邹等人所犯何罪,又不能指明谈判之事,应请将此案当即刊出”。哈华托不允,谓:“仍俟当局将谈判事机议妥,然后订期会讯”。孙建臣及英总领事署迪翻译“皆曰诺。”在这里控辩两边在被告身份和合用法律方面的胶葛还是建立在法律层面上的,尚未进入本色性的正面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