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之事多因汉苗混居,以卫太尊好补锅之能,只要朝廷多拨赋税,决然边关无虞!”
“起来,起来!”索额图抚着肚皮,圆脸团成了花,“既是一家人,老夫也有一言相告,你当知太子既是主子,又是亲人,此后做事,于公于私,你都要好生思忖!”
现在一日逢双喜,天然喜不自胜,谢过太子又来索额图面前叩首,“孙儿拜见祖父大人!”
“广西巡抚彭鹏!广西费事,彭抚台三年已白发,此去四川必显太子仁爱之心!”
至于提调狼曋,他一样是皇上近人,这清楚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与武丹有辨别吗?而武丹又怎能做九门提督?九门提督,顾名思义统掌九门,九门一关表里隔断!
“殿下,索相,恕鄙人大胆,所谓诟病者,其言不过是任人唯亲、任人唯私,太子心胸天下,那个不是亲,哪个又不是私?真若吹毛求疵,大可让他去与王鸿绪之流对证!至于巡抚轮调——”何焯不屑的嗤笑一声,“巡抚为朝廷重臣,牧野千里为天下封疆,太子调任是仁爱之情广施。而巡抚既为宦海老吏,纵是做不得廉洁典范,若言亏空,定是欲壑难填,不杀,难以彰国法!”
……
“准!”太子目光炯炯,直刺何焯,他真想晓得这位除了封驳圣旨,一贯申明不显的给事中脑筋里另有多少沟壑,“那个继广西?”
“说说看?”太子乐呵呵的仿佛是看热烈不嫌事大,何焯之计虽妙,索额图的话也不是没事理,他还真想听听这孙婿与岳祖争辩的成果呢!
“唔——”太子沉吟一下,“虽说年羹尧如此存亡未卜,但军不成一日无帅,可行,孤随后就令兵符拟票!”
“云南巡抚范时捷!云贵之地瘴气各处,瘟疫常有,自古汉夷,迄今另有茹毛饮血的蛮人在,范抚台行事一贯恩威并重,有他来京,当可震慑宵小!”
君臣问答之间,就如华容道的游戏,只动一个年希尧,天下十八巡抚撤除江苏、安徽、江西三地,或从穷乡至富壤,或从京官到外放,走马灯样换了大半,也可贵何焯一副好脑筋,说的头头是道,让太子听得双目放光,鼓掌而赞,“三眼索相,后继有人啊!”
何焯的话就是他也能想明白,御史们诟病可不就是唯亲唯私两条吗?但太子居东宫私亲的王鸿绪都要死了,你还叽歪甚么?现在亲政如天子,不效犬马之劳的叫谋反,谁敢不亲?恨不得私一下才对!
索额图不愧是“实在亲戚”,这话不但是给何焯提早打埋伏,更委宛提示了太子。谁知何焯倒是一笑,“索相之言,鄙人却又贰言呢!”
“福建巡抚张志栋!”何焯不急不躁,“福建、广东两地民风附近,言语不异,同为远洋之地,职防亦同!”
年希尧是年羹尧的兄长。以疏奏所报,怕是凶多吉少。真若死了,哀荣至年希尧也说得畴昔。何况廷议阿山案,他曾替年羹尧仗义执言,自此铁铁的打上本身的标签,汲引年希尧也能冲淡斩杀王鸿绪的血腥!
“说下去!”反倒是一贯性急的胤礽比之索额图更沉着。
“四川巡抚高其倬!”
试想皇上昏倒,身边都是宫中白叟,谁敢思疑太子瓜田李下?而心忧皇上的狼曋吃紧的交了兵权,随即户部找上门——索额图这回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现在被一向小家雀啄了眼,更让他不知该欣喜还是心悸的是,这何焯仿佛又在行阳谋!
院子在西郊,还是论片,不消说必然是带着花圃子的,面对雅尔江阿的“风雅”,索额图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