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暂息雷霆之怒,听儿臣一言!”胤礽深施一礼,“国库干系社稷民生,儿臣自不敢如十四弟那样只为吃喝用度便朝国库动手,所为皆有不得已!”
“20万两银子?”康熙眸子子都凸出来,“朕记得三十二年安徽一场桃花汛,数十万百姓嗷嗷待哺,朝廷抚赈不过百余万两银子,你一人便要借20万两,尔在阿哥所吃穿用度自在外务府供应,每月另有月例银子,20万两银子,你拿它吃喝还是抱着它睡觉?”
可自康熙十二年三藩之乱起,朝提便是战事不竭,三藩到二十年才停歇,从二十四又为了跟沙俄的鸿沟之争打到二十八年才签订《尼布楚条约》,紧跟着二十九年到了三十六年安定葛尔丹,银子就如流水一样淌出去,那日子穷的……简朴点说吧,连皇太后的用度都酌减了其他还用再提?
胤礽能如何选?
我日!老爷子不讲理可胤禵真不甘坐以待毙,不幸巴巴的眼神看看四周,扑通跪倒在太子二哥身前,“二哥,太子,弟弟还年幼,弟弟还要骑马弯弓为您保驾,弟弟不想一条腿走路啊!二哥,您救我……”
扑通,康熙一屁股跌在御座上,呼的又站起来,手指再举已颤巍巍尽是不成思议,“你说多少?”
《老子》曰:执一为天下牧。儒家释为仁爱,法家解为律条,但这都输乱来老百姓的,为君上,只需牢记一点:“钱”这桩阿堵物!
想到此处,胤礽轻踢了胤禵一下,“十四弟,孝经有训:小棒受,大绑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要皇阿玛悲伤吗?”
康熙更怒。前明建国太祖朱元璋将内库国库合二为一开“以万民养一人”之先河,其来由便是朕富有四海,这四海财产也是朕的,胤禵的说法跟朱家倒是一脉相承,可成果呢?皇子就藩后横征暴敛奢糜无度一墙之隔民不聊生嗷嗷待哺,李自成揭竿而起,陷洛阳,福王府内金玉合座却不知取出锱铢鼓励将士,入北京,那崇祯帝连敲十四家朝臣流派却不得入,内库抄捡出纹银十二亿两,自此黄泥黑手今持笏,生生换了人间!
停了战事,皇天庇护祖宗保佑比来几年没闹大灾大难总算有了些堆集。钱多了心机也就野了,谁不羡衣衫富丽,谁不想广厦豪庭,才修了畅春园热河行宫的打算图已经在康熙的案头,康熙还筹算把天下的河道修的固若金汤万年之劳,更但愿能效仿秦皇在我大清之边境边沿修一道十万里百万里钢铁长城!更莫说给江南的那道谕旨,永不加赋,国库充盈就是底气!
听闻?想来?固然模棱两可但康熙并不笨,官吏、勋贵、将军、宗室,几近囊尽满朝文武,至于阿哥,恐怕是张廷玉不敢说吧!手指一点胤礽又转向别的哥俩想了想落到胤禵身上,“小十四,你有没有去户部借银,借了多少,还了多少?”
“儿臣幼时便随皇阿玛南巡北狩,当时孝庄太皇太后仍在,她曾教诲儿臣,为君者厚赐多赏皇太子也不能过于鄙吝,儿臣服膺教诲降格而行。自此,皇阿玛大赏儿臣小赐,皇阿玛厚赐儿臣便薄赏。皇阿玛温言安抚老臣儿臣便送些衣物柴米;皇阿玛封功赏将儿臣便赐些下人;皇阿玛赐亡故的重臣谥号儿臣便为其配些苗享……”胤礽苦笑两声,“皇阿玛仁爱有加更有内库国库支撑,不幸儿臣却没有那么多的进项,除了去户部借银又有甚么体例?
“好,好!果然如你那一奶同胞的哥子一样,”胤禵这也是不利催的,不甘就不甘干吗扯上胤禛,孰不知让老爷子丢脸的那位已是暗影是永久的痛?话头一起,康熙又想起他跟胤禛一起反对弘皙做镶黄旗主的茬儿,“弘皙虽幼,也知国库之干系严峻,你为叔父痴长,莫非年龄活到了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