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各个暴虐,相互盯梢,奴家几次逃窜都是被他们生生捉返来的……”妇人说一阵停一阵,表情垂垂平复,眼中不由得带出了暴虐之意,语气也渐转坚固:“可惜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之人,不然手起刀落,必然要杀尽这些牲口!”
公孙隐没有再说话,而是身形直转,仿佛在遁藏甚么东西。飞琥看不出端倪,一脸的惶惑。三个羽士里,也只要潘畅瞧出点门道,口里念念有词,施法帮忙公孙隐。
李宏心中已经豪情万丈,数万年未曾有过的荡漾情怀蓦地降低。
“那又如何样?”公孙隐一手提着飞琥,另一手施法护着潘畅三人,显得不觉得然:“她骂我我又不会掉块肉,她爱骂就由得她骂呗!”
公孙隐冷哼了一声:“你如果用心点修行,不至于这么差劲!”
潘畅只感觉浑身被一股神通缠住,转动不得,只喊了一声:“红剑修罗,公然名不虚传!”
这一下又快又俄然,不但村民们各个吓得脸如土色,就是面前三个羽士也大吃一惊。他们原觉得红绸还要再讲一番事理,起码得将陈家的三口人送交官府措置。
一道剑光异化着数种神通,快如奔雷。
飞琥羞得神采绯红,正想回嘴,公孙隐却俄然加快往北面飞去。飞琥站立不稳,在云端摔了个跟头,嘴里哇哇乱叫:“师父,你慢点!好久没驾云,我头晕!”
红绸嘲笑一声:“他们都是神教教徒,理应受神教束缚,怎是私刑?更何况这天底下那里有甚么公刑?莫非你们觉得道门的法典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音未落,红绸的剑光一闪,又朝着潘畅刺去。
村民们早吓得跪倒一片,就算再有不满,也没人再敢跟红绸辩论的了,更不敢买卖人丁的事。
“奴家三番五次想逃……都被追回,惨遭毒打……现在浑身遍体鳞伤,再无一处无缺之肌……早已没有存生之念,但想着家中年长的父母……只求临死前能再望他们……望他们一眼……”
四周的山民听着妇人泣说,有动容的,也有无动于衷的,毕竟千万年来此地就是这般的生态,不是一时三刻能够窜改得了的。
……万里以外。
飞琥急道:“师父,他骂你!”
李宏看了看身边的端木幽兰,心境又再度安静下来。身边同业的不再是天然宗的弟子,而是神采阴晴不定的悟山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