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锤在案上，又摔碎了一旁的药碗，仍不解气，最后扯下腰间的荷包扔到地上。这荷包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如何，是不是她说了甚么？”母亲赶快问道。
我闭上眼睛，仿佛瞥见昔日的母亲，她执着花枝，一下一下地往地上扔着花瓣，似我们飘零的运气……
她将圣旨往地上一扔，俯身在案上展开一卷空的，本身提笔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如何？”
“不是你让人在核桃酥里下毒的吗？”她饮了口酒，淡淡地望着我，见我不成置信，遂从袖口拿出了那块核桃酥：“这障眼法，我比你年青的时候就已经练得游刃不足了。”
但是为何，一想起将来就感觉无尽迷茫，像初春的残雪、暮秋的细雨，即使斑斓，却稍纵即逝。
我摇着皇上的胳膊撒娇，劈面的她仍然不动声色，纤纤玉指执起瓷杯，渐渐地啜着，仿佛甚么也没有闻声。
母亲的病逝，让皇上非常歉疚，我伴在他身侧，成了他的安抚。我向来喜好被心疼的感受，老是腻着他撒娇，只是偶尔会想起当年他抱着襁褓时的眼神，他是把我当作女儿来宠么？
“当着宫娥内侍的时候她还勉强给个面子，说一句答一字，私底下，她底子就不开口。”
“她、甚么反应？”
“皇上，上官大人求见。”
“皇上、”一个内侍走了出去，神采有些难堪。
“甚么！”我忿忿地打翻了妆台上的胭脂，嫣红的光彩在地砖上流淌，像血。
皇大将我抱在怀里，泪流满面，但我清楚地晓得他的答案，倘若我和她只能活一个，那小我毫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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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安静地做着她的皇后，皇上却莫名其妙地着了慌。
“阿谁齐公子让内官把画作送到中宫了，还送了盆甚么解忧花，不过娘娘充公，只留了画作说得闲了再看。”
他们奉承地问我皇上皇后喜好吃甚么，想是为献食做筹办，我随口说了几样，也不想多理睬。
我极力压下狂跳的心，看着上官仪写废后圣旨，一个侍女上来倒茶：“陛下的头还晕么，太医又煎了一副汤药，奴婢去端来。”
“这不会是霓之蝶吧？”她起家走到一盆花面前，细细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