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心浅笑道:“你去那里,我便去那里。”
他听到这些骑士言语,心中一动,立时催顿时前,许负心也不去问,纵马紧紧跟来。
本来这群悍贼是得了西北悍贼首级的聚英令,这才纷繁赶到黑水河边,聚众议事。秦忘舒对大陈西北悍贼也是略有耳闻,晓得此境聚啸着数十枝人马,最强的那一枝号称千骑,拥兵万众。这枝人马的首级天然也就成为西北悍贼的魁首。
秦忘舒道:“诸位又是如何了?”
秦忘舒笑道:“好箭术。”等那羽箭离得近了,身子向前一探,顺手绰箭在手,这一手接箭的工夫标致之极,群盗更是耸动。
强盗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不辛苦,忽听“哗啦”一声水响,那黑驴已从水中窜出,湿淋淋的落在岸上,恰站在秦忘舒的身边。
秦忘舒笑道:“我那军中士卒,也不见得就强过你们多少。都是厮杀场上过来,谁在乎那些个礼数。”
群盗领着秦忘舒许负心一起向西,到了傍晚时分,火线现出一条大河来,河水色彩如墨,恰是黑水河了。
秦忘舒道:“诸位固然放心,若那群胡匪与我无缘,我掉头就走,如果有缘,我定会居中补救,好歹也不能伤了和蔼。此行鄙人毫不会脱手伤人,若违此誓,有如此箭。”
时价辰时,秦忘舒体内真玄尚存,因此五识远超凡人。火线骑士说话,一字也未曾漏下。
一名骑士勒马停了下来,远远喝道:“本日本大爷身有要事,不便与你等罗嗦,火线是去不得的,速速转头,好好的活命去吧。”说罢拈弓搭箭,做势欲射。
这时河对岸上来了一骑,只是那人骑的不是马匹,而是一头黑驴,黑驴瞧见火线河水,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意示不肯向前。
秦忘舒暗道:“莫非是盗幽来了?此人这马铃声倒也与众分歧。”
身边诸盗大笑道:“将军这话,听起来好不痛快。”
因而搭弓上箭,却不向群盗射去,而是转向道旁树林。此箭离弦之时,已带了秦忘舒体内一丝真玄,羽箭破空而去,锐声惊人,只听“轰“地一声,道旁一株大树就被射断了。
秦忘舒道:“负心最是善解人意,忘舒实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秦忘舒道:“负心,你怎地不问我意欲何为?”
未到河边,就听到河岸上传来阵阵鼓噪之声,河边草地上或坐或立,也不知聚了多少人马。这些悍贼聚在一起,又是干甚么功德?不过是喝酒行令,吃肉喧华罢了,秦忘舒见惯了军中士卒喧华,见到这景象,反倒感觉亲热。
两名悍贼正在奔来,瞧见秦忘舒箭术惊人,吓得立时勒住了战马,面色发青。
秦忘舒轻笑一声,还是纵顿时前,那骑士一时气恼,将手一松,羽箭就射了过来。
秦忘舒肃容道:“诸位常日做何谋生,鄙人管不得,只是刚才听你们谈起西北来了一队人马,或是与鄙人有缘,若肯细细告我,鄙人感激不尽。”
而如有人尽力修成玄功,又怎会甘心做个悍贼?此事倒有几分蹊跷了。
这番话说出来,群盗相顾失容。
群盗听了这话,又惊又喜,一人道:“莫非你便是那秦……”
刚才射箭的悍贼勉强定了定神,揖手道:“这位大修,我等虽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可都是些凡夫俗子,大修如果来缉盗的,我等就算不是敌手,也只好与大修冒死了。只是大修多么人物,又何必难堪我等。”
群盗齐齐喝采道:“好派头,好胆量。”
秦忘舒本身就是骑射不俗,又修了儒门射艺,这些悍贼的箭术哪会放在眼中。见箭矢虽是射向本身面门,却尚偏半寸,晓得此人箭下包涵,心中甚奇。大陈境西北悍贼青州驰名,常在楚陈交界之地出没,两国官兵皆是无可何如,哪知这悍贼部下包涵,竟有一丝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