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心道:“将军无妨本身来瞧。“双手施了观天术法诀,便在秦忘舒双目上一抹。秦忘舒本就已冲灵登境,这神通也是能够受得的。
秦忘舒也是暗道幸运,这河中若无这条怪鱼,本日再无良策阻敌了,而经此奇变,谅楚军彻夜再也不敢渡河了。
北岸上本就有万余之众,现在齐声高呼,天然阵容如雷,再加登陆边火箭如雨,楚军心中猜疑,士气稍挫。但也只是慢了下来罢了,兀自不肯后退。
法诀既施,秦忘舒忽觉眼睛一亮,本来四周是乌黑一团,现在却变成灰蒙蒙的,竟能瞧清四周风景,也就比白日略暗了些。
只是不管做何安排,一旦楚军极力渡河,那是千万挡不住的。若仍在这怪鱼身上拿主张,又老是感觉非常不当。
秦忘舒不知这怪鱼来源,怎敢等闲伤它,如果这怪鱼是那妖鱼灵鱼,一旦发作起来,可不是重蹈当日天火降劫之景?
更妙的是,他本来只能瞧出几里罢了,黑夜当中,视距更短,可现在却能模糊瞧见几十里外的风景。公然楚军正如许负心所言,迤逦十余里,战马东西无数,度其人数,怕没有二三十万?
秦忘舒道:“负心尽管放心,这些许痛苦,忘舒还能忍得。”
到了凌晨,秦忘舒兀自忧愁,此时该退该守,实在使报酬难,正在这时,盗幽忽地来到秦忘舒的安息处,神情古怪。
许负心忽地低声道:“秦将军,我瞧那黑水河中,仿佛藏着一只怪鱼。”
盗幽道:“秦将军,林外来了一人,口口声声有退兵之策,你说此事是不是甚奇?”
盗幽道:“天然筹办的安妥。”
秦忘舒本来不觉得然,战事正紧,他怎有工夫理睬这等闲事,但他晓得许负心不是那不知轻重的,现在开口,必有事理。想了想,忽隧道:“那怪鱼有多大?”
秦忘舒暗自感喟一声,又转向河中瞧去,河水虽是乌黑如墨,却挡不住观天术威能,只见河底公然伏着一条怪鱼,生了七八根触须,身子竟有十余丈长。那怪鱼伏在那边一动不动,唯见身子微微沉浮,瞧来像是睡着了。
秦忘舒见盗幽手上胡匪皆用硬弓,射程或在三五十丈,恐怕这些胡匪瞧见敌手进了射程,便忍耐不住,是以早就令千名胡匪向南而立,盗幽先前得了这号令甚是惊奇,现在方知秦忘舒用心。
而怪鱼一呼一吸之间,就从口中喷出墨汁普通的黑水,难怪这黑水河这般乌黑了。
盗幽哈哈大笑道:“此战以后,秦忘舒之名,必定传遍大陈西北。“将手中碧月刀高低垂起,手掌只一晃,那碧月刀”铮“地一声,发收回一道碧光,此碧光长达三尺,竟可与空中明月争辉。
林中盗贼见着刀光,立时齐敲树木,同声大喊,林中到处亮起火把,何止千万处,只是大陈军旗仓促间没法筹办,不过黑夜当中,便有大旗,也显不出威风来。
战舟上楚军见到岸上冒出火光来,反倒将战舟划得更快的,看来楚军已得知先行偷渡登陆的飞熊军被逐退了,是以鼓勇而来,只盼加强已军气力。只是楚军兵士心中不免奇特。对岸上赤甲军与西北盗贼明显摆开阵仗厮杀,怎地现在却没了声气。
但楚军不愧是青州最强兵,虽遇敌阻,涓滴无撤退之意,每只战舟上皆有将军高呼督战,楚军也大声应合,士气反倒大盛。
半晌后,盗幽领来一千马队,那是盗幽部下最精锐的胡匪,这些西北大汉大家骑射惯熟,如果一对一较量,赤甲军一定就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