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厮杀,全凭的是胸中的这点豪气,刚才秦忘舒人少,大陈军虽被冲杀,士气大堕,倒也能支撑得住,现在三万骑齐齐冲来,谁还敢厮杀。
秦忘舒想的却与他分歧,本来秦忘舒见敌军士气正锐,就算援兵赶来,也一定能占到便宜。且这千人马队,若想在数万雄师中撑得住,端赖胸中志气,是以稍露胆怯之意,这场仗也就不必打了。
一名亲兵大哭道:“少帅,少帅,大帅没了,大帅没了啊。”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来的恰好。”
那大陈国全军一阵沉默以后,忽地发作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来,诸军齐声大呼道:“杀了秦忘舒,杀了秦忘舒。”
大陈国将士也瞧见了这面帅旗,顿时有人叫道:“是秦忘舒,秦忘舒被困在此处了。”
他正要重聚人马,再向前冲杀,忽见数人骑马飞奔而来,皆是面色错愕,见到秦忘舒便放声大哭。
喜的是现在秦忘舒被困荒丘,身边只要一千余众,此时不诛秦忘舒,又更待何时?
“李”字旗下亦有一名战将,约有四旬年纪,生得如铁塔也似,恰是大晋军右翼统帅李将军。
不等秦忘舒落地,飞雪闪电般冲至,秦忘舒身子悄悄一落,重又回到白雪身上。瞧那白雪,身上已中了数枝羽箭,幸亏这飞雪身披重甲,又熬得痛,在阵中飞掠如旧。
这时秦忘舒先前领着的千人马队重新聚在秦忘舒身后,秦忘舒向身后一瞧,千人中只折了数十人罢了。但就算只折了数十人,那也是本身的兄弟袍泽,心中不免感慨伤感。
李将军大喝道:“少帅,李某受命来援。”
这时金甲将军已瞧出秦忘舒的企图,忙将令旗一指,四周大陈军齐齐涌来,挡住秦忘舒来路。
一人一马,就此冲进箭手步队中,秦忘舒战刀挥起,只斩得一人,其他箭手早就大喊着逃向两边去了。秦忘舒凝目向前瞧去,正迎着一双错愕的目光。
秦忘舒认出是大帅身边的亲兵,心中一凝,喝道:“产生了甚么事?”
诸骑齐声欢笑道:“原随少帅杀将建功。”
就在这时,又稀有骑冲了过来,这些人本来是神情悲戚,瞧见地上的死尸,不由大惊失容,竟逡巡着不敢上前。
听着山下一片喊杀之声,秦忘舒笑吟吟隧道:“敌军气势放肆,华将军在此安坐,且看忘舒冲他两阵。”
听到“秦忘舒”这三字,大陈国全军将士不由又惧又喜,惧是这自开战之来,秦忘舒已连下三城,击败七枝大陈军,正个儿是所向无敌,大家见到这面秦字帅旗,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谁敢迎战?
这一千赤甲马队虽是精锐,毕竟人少,被这山下几万人卷在此中,好似一叶小舟般风雨飘摇。华将军在山上瞧见,不由的悄悄心惊,忖道:“少帅虽勇,却失于计算,援兵未至,只凭这千人如何杀敌?”
秦忘舒大喝一声,叫道:“全军阵前,怎容你胡言乱语,动我军心。斩!”
秦忘舒将手中大槊一指,身后赤甲军会心,就分出两队来,各向摆布冲杀,大陈军被冲得向两面一分,中间这条路可就留给秦忘舒了。
金甲将军“哎呀”一声,左肩窝中了一箭,当即翻身落马,敌军顿时一阵大乱。秦忘舒暗叫可惜,这一箭虽是中了,只怕难伤他的性命。
身后赤甲军齐齐上前,乱刀之下,顿时将那几名亲兵斩于马下。
那金甲将军身边虽稀有百名亲兵戍卫,可瞧见秦忘舒武勇无敌,怎能不惊,心中只恨不得拔马就逃,何如身为全军主帅,如果不战而逃,这颈上人头可不要被国君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