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说话之时,阿谁叫墨雷的少年手中持着一柄小刀,坐在在那边削着木片,就见他手中短刀翻转如飞,眨眼间就削出是非不一的百十根木棍来。
墨雷也不搭话,从怀中取出些细绳什物,在地上堆了一堆,那些物事除了细绳以外,世人皆是不识。那些什物或圆或方,或带锯齿,或带螺旋,瞧来甚是奇妙。
这少年本来貌不惊人,但在他削木之时,神情甚是专注,好似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本来只是一件儿戏之事,却因着这份专注,而另具一种独特的魅力。
墨雷脑袋更低,道:“天然也能行走的。”
就见墨雷手脚缓慢,将这些细绳什物以及木棍合在一处,世人只瞧得目炫狼籍,正要动问,忽听墨雷摊开手掌,道:“成了。”
这二人皆着粗布麻衣,足下穿戴草鞋,腰间系了根麻绳,那长剑也不消剑鞘,就那么随随便便插在绳上,瞧那长剑,也是用青铜打制,精致不堪。
墨雷点头道:“是。”
墨雷也瞧出秦忘舒情意来,便道:“墨守之术,我只是初学罢了,所制之物,极是粗陋,只能用在夜间守城,到时只需用光芒从这木偶背后照去,这戋戋木偶就变得成人般大小,且又行走如常,关下兵士瞧见了,晓得有防备,便不敢攻城了。如果敌军白日来攻,木偶可就被看破了,到时就需师父脱手。”
军令一下,刘统怎敢不依,仓猝唤来百名流兵助墨雷制偶,关上原也有些匠人,是公用来修复战具的,天然也十足唤来。
墨雷见他年纪与本身相仿,说话又是和蔼,胆量就大了一些,道:“这小人用来也不难,你这瞧小人背后,原是有个构造,只需悄悄一拧,这小人便可下地乱走了。”
秦忘舒听得大呼道:“这话的确说到人内内心去了,就凭这句话,便知墨守之术必是天下无双了。”
这时数名流兵拥着二人出去。这二人一个是三十多岁年纪,另一个年纪极轻,只怕比秦忘舒还小上数岁。
秦忘舒不由皱眉道:“此关原有六百人,虽不算多,但因父帅领兵在前,调剂有方,倒也不怕大陈军攻过来。现在大晋新败,大陈军士气如虹,六百人如何能守住此关?”
秦忘舒听这话甚是有事理,但清楚又有极大的马脚,可他善于军务,不知这些世俗的学问,晓得辩他不得,也只好罢了。
墨雷道:“墨守之械可就多了,那连弩,转射,藕车就不必说了,师父已派人在关内制造,这两日就会运来,有了这些东西,这城池可就固若金汤了。但若论守城最强之术,天然非木偶莫属。”
墨雷笑道:“这些小偶只能用来唬人,若想代替士卒倒是不能了,那墨守第二步,就是制偶御偶,木偶制成,可大可小,高者百丈也是有的,只需贴上墨符,那木偶便可听你使唤,若东就东,若西就西。更有一种战偶,那就更精美了,战偶如果制成了,便可冲进阵中杀敌,只是战偶需用精铁打造,制造起来极其不易。”
墨矩道:“守城之要,在于拒敌于百丈以外,若比及敌军攻陷城关,天时已落空大半了,便是有千万人又有何用?将军放心,但有我师徒二人在此,只需世人听我号令,我定保此城万无一失。”
墨雷听他奖饰墨守之术,面上也暴露笑意来,道:“墨守之术第一步,是要制造诸般守城器具,师父常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人力偶然而尽,东西倒是不知倦怠的,且又听话,可不比人好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