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苍茫,回身抬开端,先看一眼二堂上挂着“明察秋毫”的匾额,又看看四周。
御史台设殿院、台院与察院。
没错啊,是在衙门里啊!
这话从别人丁中说出来,他不会当回事,但是从李妍的口中说出来……他一点也不以为是危言耸听。
林建安点头。
李妍点头。
“但,现在这石头里比较标致的,一颗就直逼五十两白银的价码,并且还在上涨。我与玉石行,他们也不得方法,几个大掌柜也都感觉事出蹊跷。”林建安难堪点头,“本官善调剂,晓得百姓民生,但不长于经商,实在看不明白。”
她没多想,撸了下袖子,直奔主题:“我清查石头几天,确切查到线头了,林大人要不要先停一下,听我说说西域圣石的事情?”
可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寂然。
彼苍白日,朗朗乾坤,林建安表情庞大道:“……这,是筹办自首?”
他微微眯眼,衡量了几下,号召王金道:“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林大人是要出门?”她忍不住问道,“装这么大一个箱子,是要出远门?”
另一边,李妍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穿戴一身破褂子,在青州府衙门前扯着缰绳:“吁!”
“您当然看不明白。”李妍拿起桌上石头,“这不是甚么‘商’,这是骗。”
他振了下衣袖,赶快把李妍往堂上迎:“快快,这件事现下恰是毒手之时,本官毫无思路,正愁没法动手。”
李妍内心对林建安的敬佩,顿时又多一分。
他望着面前桃李韶华的女人,脸上带着几分惊奇,几分惊奇。
林建安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
“了解。”李妍点头。
晌午已过,中午刚至,府衙二堂聚了四五人,皆是林建安的亲信。
“大人可想好,官服在身,有些事情由不得您……”李妍说到这,不再往下。
林建安说话带一些口音,他刚才说的是补身还是补肾来着?
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本地说:“我要行骗。”
林建安微微眯眼。
盒子里放了四五块西域圣石,各种模样的都有,就是如何看都不值钱。
固然称不上多都雅,但也不至于谁见到都问“遭劫了么”?
实在林建安想到石头一事是个大骗局,但是有多大,牵涉多广,他不肯定。
沈寒舟手里的官印乃是正三品,几近与参知政事一个级别,就算是与宰执相见,对方也得看他几分神采。
林建放内心底子不信,但仍然端出一副本来如此的模样,体贴肠问了一句:“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