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好久,摸干脆道:“既然如此,把他贬到那里去?那里安然一些?”
安华公主是大晋天子宋齐第一个孩子,大宋唯幽十岁。
宋齐望着他,好久点了下头:“咳咳咳,你和你父亲越来越像了。”他道,“特别是那双眼睛……”
甘露殿上落针可闻。
只要有兵,有跟随的人,有厚脸皮敢把本身吹成炎黄武帝几世孙,便能揭竿而起,打着替天行道、匡扶江山的大旗,和当下皇权硬碰硬。
宋齐愣住。
“当时裴家已灭,陛下找不着来由同意。”
李清风拱手施礼:“臣遵旨。”
却听李清风声音比他更大,更宏亮地反问道:“那又如何?”
此时的他,已将裴应春推上三师之位,本身也官居丞相,实权在握。
他看着李清风安然的模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咳咳咳咳!”
他游移半晌才开口:“沈御史,别来无恙,迩来如果有甚么不顺,但言无妨。”
宋唯幽身子一滞。
以后宋齐借题阐扬,一刀斩断林建安的宦途,大有一股要让他就这么死在青州任上,千万别到都城来的意味。
他喘着气,望着面前李妍为他筹办好的沈府正屋配房,呆坐半晌。
几句话砸下来,硬生生把宋齐和宋唯幽都砸懵了。
他如何会把这件事给健忘了?!
沈寒舟愣了好久,他缓缓点头:“……他可真是小我才。”
李清风缓缓扭头,看向宋唯幽。
“没。”王金挠挠鬓角,“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用心的,传闻这几天背着那大石头在中书门下变着花腔邀功呢,现在全部朝廷大家都知青州不是闹了纯真的匪患,而是被一伙练习有素,操着都城口音的杀手,千里迢迢赶畴昔给烧了。裴应春为了堵上他的嘴巴,从速让拨了一大堆银子救灾,催他归去。”
沈寒舟忙从床上起来,披着件外套,拉开窗户就问:“林建安现在在哪?”
听到“清君侧”三个字,宋齐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望着宋齐,轻视道:“臣抗旨。”
“哦,对了,传旨下去,沈家先人从今今后,抛头露面时必须头戴面具,不得让人瞧见长相,违令者斩!”
宋唯幽有些苍茫,仍拱手施礼:“微臣谢陛下抬爱。”
李清风微微一笑:“青州。”
四个字,将宋齐镇住了。
他拳头紧了,想上前争辩,却听李清风哈哈笑了。
本来如此。
宋齐看看李清风,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宋唯幽。
宋唯幽的脑海里嗡一声。
“你没有品德,怕甚么。”宋齐指着他,“说。”
他愣愣站在桌后,眼睛撑很大,指着李清风的眉心:“……你说甚么?”
此时,不但仅是宋齐,就连宋唯幽也惊奇了。
此时,宋齐一改方才无能暴怒的模样,慵懒靠在龙椅上,以手帕擦着唇角道:“来人,给两位爱卿赐座。”
自古争权夺位,那里有甚么道义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