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暗器杀人,他的暗器杀兵器,能让杀人的人杀不了人。
“那二娘看着措置吧。”她笑了,“送你了。”
曹切坐在大树下,轻风吹过。
再加上后闲置了半年没人打理,破败得比这三十年没用的老宅还严峻。
“不悔怨?”曹切问。
杜二娘愣了下,下一瞬喜笑容开:“好好好,那我就拿走了,嘿嘿嘿。”
李妍故作淡然,“嘁”一声:“他若只是沈寒舟,我把他抢返来就好了,可他是太子啊!我爹把毕生绝学都教给他,是让他造福天下人的,如果被我抢返来当压寨夫了……我感觉我爹能从坟里跳起来揍我。”
“要说不悔怨,那必定也是假的。”她笑了,“没能问清楚爹到底是如何死的,没能揪着那家伙的脖子诘责他为甚么骗我,没能看到秦辰和楚芸大婚,也没能亲眼瞧着裴家一世人被砍头……”
现在天下巨富乃是凌云商行,取自“风雨不改凌云志,振衣濯足展襟怀”的凌云,当家人是被赶鸭子上架,哭着喊着都没能抛弃这差事的沈俊。
他顿了顿:“没想到,三十年了,竟然还能返来。”
“呵!”她望着天空,“但是,曹切啊,人生不快意十之八九,不快意,会悔怨,才是我们平生的必经之路,不是么?”
玉兰花树正中,李氏祖宅背山面水,正对青州城。
四个街溜子被打晕了三个,另有一个正被那“荏弱不能自理”的大族蜜斯沈玉兰揪着领口,单手抵在墙上恶狠狠问:“不说是么?这么忠心耿耿?她给的银子够你看病养伤么?”
李妍摇摆的行动僵了一瞬。
杜二娘抱着两块雕花板子,迈过门槛。
“大蜜斯!你看看这个要扔不?”
“啊?”杜二娘面露可惜,“这料子但是金丝楠,贵得很,这就转手卖了实在是有点亏啊。”
他本来想路见不平帮人一把,让平南和苏西先去搭把手,他本身待船泊岸,和曹切一起渐渐悠悠往巷子走去。
也许是平生中最大的执念获得了实现,曹切自那以后,渐渐显出了老态。
她蹙眉歪头:“曹大掌柜,我之前就很猎奇了,宋唯幽是给你灌了甚么迷魂汤啊,让你能这么帮他说话的?”
李妍愣了下。
沈玉兰转头看看他,再看看手里已经快憋死的街溜子,这才后知后觉一样“哦”了一声,松开了手。
李妍盘腿坐在躺椅上,低着头摇摆着。
大晋已经没有飞龙商行了。
李妍作为幕后大掌柜,提早很多年过上了躺着数银子的好日子。
她又等了一息,反手又是一拳。
他边说边笑,煞有介事。
最后一人神采青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半个字。
青州屏山半山腰,瀑布下,明月潭旁,新栽种的玉兰花覆盖了小半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