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柳青青披着大氅，低着头擦拭着带血的手。
“我方才出来，亲眼看过那屋子了。”他话音有些颤抖，“多谢乔大夫医者仁心，能将那些……能给她们一个全尸，送她们最后一程以面子。”
李妍“哦”了一声，动摇手里团扇，点了下头。
她有点明白了。
“青楼女，每个月跑一两个太普通，丢了有很多老鸨底子找都不会找。”乔七命深吸一口气，呲牙咧嘴地感慨，“那禽兽就是踩这个缝隙，不把女人当人的玩意儿。”
“姓禽名兽。”沈寒舟道。
乔七命愣住。
“大蜜斯还是操心下林知州。”马车里，沈寒舟轻声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柳青青为甚么来找你？”沈寒舟俄然道，“丢了那么多女人，他都不焦急，独独容屏丢了以后才想起来找你？”
“如许的东西，还是烧了吧。”他抬手，却听柳青青哽咽道：“留着吧，如果以能多救一人，也算是她们平生功德无量。”
李妍“嘶”一声，光是浅浅想一想，就觉那院子里必然是血海尸山普通的场面。
他缓缓回身，正看到柳青青低头拜别的背影。
乔七命点了下头，而后不管李妍如何问，他们两人都守口如瓶，不再提那院子半个字。
他望着跳动的火苗，抬手一扬，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堆里。
前院住店的客人都已睡下，后院李妍暂住的屋子，仍旧亮着烛火。
他说得慎重其事，声音随和暖和，却仍然让李妍听出几分担忧和几分警告的意味。
见李妍不语，他长叹一声。
如鬼怪过境般的动静，一向持续到子时深夜，月上三竿以后。
“我们在那院子的屋里，见到了还没死去的余下两人。”沈寒舟抿嘴，“落空双腿的她们，灭亡只是时候题目罢了。如果能够，但愿柳掌门能给她们一个痛快的，别让她们那么痛苦。”
李妍不明白：“试？试甚么？”
“那人姓甚名谁……”
李妍半张着嘴，“哦”了一声：“那禽兽在胭脂铺子前摆摊，而后吸引了五个失落的女人连续前去算命，然后呢？”
那一晚，城西总传来惊悚至极的呼啸声，细谛听畴昔，仿佛也带着告饶的哭喊声。
青州残肢一案再没发明过其他断肢，就此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柳青青深吸一口气，满脸都是怠倦。
乔七命实是于心不忍，和沈寒舟一起缝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