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文的言下之意,郭业岂能听不懂?
以是,吴秀秀衡量考虑了一番以后,终究决定放弃仇恨主动上门,与柴绍相认。
柴秀秀扭头看了眼父亲柴绍,然后眨巴着一双滴溜乌黑的眼睛看着郭业,轻声说道:“我自小不在父切身上,本日是妾身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回娘家,以是我想暂住柴府一段光阴,好好陪陪父亲。并且,父亲也说,想多吃几次我做的阳春面。”
见着秀秀与柴绍父慈女孝的密切模样,郭业微微出现妒意,唉,真是便宜了柴绍这个鹰爹了,看来今后秀秀完整改姓柴了。
郭业微微错愕,问道:“你我伉俪另有甚么求不求的?你说得这般发兵动众,为的甚么事啊?秀秀。”
说罢,又不忘冲柴秀秀嘱托了一句:“秀秀,本身多保重些,想家了就返来,归正咱家离这儿也就半柱香的脚程。”
而一旁的柴令文也看出了父亲的情意,赶紧提及好话道:“妹夫,你就让小妹在家里多住些光阴吧,归正益州侯府与我们霍国公府离得也近。你放心,我们不会委曲了小妹的。”
郭业看着吴秀秀的雀跃劲儿,再瞟了眼神情冲动的柴绍,悄悄点头道,秀秀啊,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面条,你真觉得你做的阳春面就那么好吃?罢了,终归柴绍已经有了悔意,想要赔偿你这十来年缺失的亲情,我便成全他又有何妨?
将便宜岳父吴茂才接到长安来?
用佛家因果之说来解释倒是挺符合,柴令文也非常附和长孙皇后的这个说法,但是用来消弭父亲抛弃秀秀小妹的这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就未免有些牵强了。
不管对郭业也好,对吴秀秀也罢,始终不是功德。
“夫君!”
柴令文被郭业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嘟囔了一句:“奇奇特怪,神神叨叨。”
而柴绍呢?则是满脸舔犊之情,一副老怀安抚的模样,再也不复之前那番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
“唉,谁说不是呢?”
郭业晓得这事儿是你情我愿之事,并且父女亲情也是人之常情,怎能回绝?
柴令文立马急眼了,连连摆手否定道:“别别别,你可别扯谈,我那里是这么想的?只是吧,我感觉父亲亏欠小妹太多太多了,小妹能够因为长孙皇后的这几句话而放弃心中的仇恨,委实有些惊奇罢了。”
父女二人走入厅堂,柴秀秀来到郭业身边,抓住郭业的衣袂衣角,用近乎恳求的口气说道:“夫君,我想求你个事儿,还望夫君能够应准。”
俄然,柴绍伸出右手,张口唤住了郭业,道:“贤…贤婿,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费事你一二。”
!!
柴绍一人独呆在厅堂中,看着郭业远去的背影,脸上垂垂浮出一丝摆脱畅快之色,兴趣颇好地自顾说了一句:“我这余生,也不求功名与利禄了,尽管好好赔偿秀秀这孩子便足矣。百年以后到了上面,再见着秀宁时,我也无愧无憾l!”
柴秀秀说完以后,与柴令文一道,将郭业送出了厅堂,送至霍国公府大门口外。
柴令文听着郭业侃侃道来,挠耳抓腮了一番,心中啐道,他妈那里是一句话,这都好几句话了。
以霍国公来代称,明显,郭业对柴绍当年的荒唐事还是心存芥蒂,但是他也没有回绝柴绍的要求,而是直言不讳道:“既然秀秀叫您一声爹,那凡我能办到之事,郭业定不会回绝。”
我靠,好大的一顶帽子,这是歪曲啊!
说罢,柴秀秀报以羞赧地低下了头。
郭业微微一愣,想到,是啊,吴茂才将秀秀哺育大,那真是没得说,柴绍不感激他还真说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