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棍已过,三十棍杀威棒已成,郭业,还是阿谁铮铮铁骨半分未退的郭业。
“哈哈哈……”
这时,一名狱卒翻开牢门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名挎着药箱的郎中,两人来到趴着的郭业身边。
二十五,
!!
“啊?”
一阵锋利刺耳的笑声从劈面的牢房里响起,一道沙哑中带着无尽怨念的声音吼怒而出:“哈哈哈,郭业啊郭业,你也有明天啊?哈哈,痛快,痛快啊,你不是自恃身份崇高,自恃高我一等吗?你不也身陷囫囵被人折磨成丧家之犬普通吗?哈哈哈,我看你还对劲甚么?你也有明天啊,哈哈哈……”
长孙无忌脑海中刹时闪现这四个字,悄悄骂道,这混账真是个浑不畏死的逃亡之徒啊。
然后哼唧哼唧喘着粗气,以此来减缓后背血肉恍惚一片的棍伤所带来的疼痛。
这时,韦挺向长孙无忌拱手劝道:“长孙大人,依我看这杀威棒到此为止吧?已经足足打了二十六棍了,不能再打了。”
郭业固然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脑筋尚算复苏,白郎中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二十三,
在场衙役都被益州侯的硬骨头给佩服了,当然也不忍心郭业就这么死在这儿,立马会心过来,缓慢回声以后拖着郭业出了大理寺公堂。
每走过一步,腰背便自上而下顺滴下汩汩殷红血渍,斑斑点点洋洋洒洒,缓缓走出了一条腥红血路。
郭业谩骂了一句身子一侧扯动了伤口,猛抽几口冷风,然后喝骂道:“老子还没死,用不着你嚎丧。”
不管是公堂里头的衙役,还是路上来往而过的大理寺官员,见证着此情此景时,心中无不叹服和心仪。
大理寺公堂上,棍影几次,砰砰不竭。
二十四,
在他的影象里,再是冥顽不灵和嘴硬的官吏进了大理寺,三棍杀威棒一下去必然是哇哇叫唤告饶,如果十棍下去,甭说屈打成招,便是祖宗十八代都会一五一十地掏底出来。
朱紫之托?
“有屁快放,有话可说,嘶……”
郭业闻言神采变得极其丢脸,悄悄恨道,朋友路窄,竟然是他?
随即,他冲那衙役挥挥手表示他停息一下,然后冲郭业喊道:“郭业,杀威棒的滋味不好受吧?本官之前就提示过你,可谁让你如此冥顽不灵,顽抗到底呢?”
“你……”
那名衙役俄然惶恐地说道:“大人,但是棍棒已经断了呀。”
那姓白的郎中也被郭业背上的一片血肉恍惚给吓到了,连连叫了一声好,然后半蹲下身子来,一边翻开药箱一边说道:“小的白胜见过益州侯,本日奉一个朱紫之托特地进大理寺天牢给益州侯您疗伤。”
狱卒凑到郭业耳边,低声唤道:“益州侯,能闻声小人的声音不?益州侯,益州侯?”
不一会儿,噗……噗噗……
那名狱卒见着郭业骂起人来还如此的龙精虎猛,不由一阵佩服,讪嘲笑道:“益州侯真是铮铮铁骨的豪杰子大豪杰啊,受了三十杀威棒竟然还能如此复苏,佩服,小人真是佩服啊。要说明天益州侯在公堂上的惨烈,大理寺中人谁敢说一句不平?啧啧,明天我等小人真是见了场面,终究晓得甚么叫做铁打的男人不跪的爷们了。嗨,瞧我这碎嘴,差点把闲事儿给忘了……”
可恰好就是面前的郭业,这个本身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之人,这个在本身认知内里完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溜须拍马之徒,竟然硬生生熬到了二十六棍杀威棒。
说着,长孙无忌的语气垂垂转柔,满口仁义道:“郭业,本官再给你一次机遇,如果你肯认罪并签书画押,那余下的四记杀威棒就免了,你也无需再受这血肉鞭挞之苦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