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井处,关鸠鸠与他并肩而战,叽叽喳喳跟他说着比来长安城里头的大事件和新奇事。
郭业加快了脚下的法度,嘴上固然骂骂咧咧不对劲,内心倒是沉着复苏,悄悄考虑着,李二陛下对于那件事情迟迟没有后续下文,或许答案就在虞世南那边。
郭业微微一愣,惊奇问道:“罗内侍,陛下不是说见旨速回长安见他,听候他的发落吗?莫非我们现在不进宫见陛下吗?陛下纵使现在没时候见我,再不济也得将我关进大理寺天牢候审吧?如何?你竟然还让我回承平坊府中歇息过夜,莫非你就不怕陛下的惩罚吗?”
走在朱雀大街之上,充满在郭业耳间的都是关于前两日太上皇亲下罪己诏的蜚短流长。
随即,他干笑两声,点头道:“那成,我先回府,等着陛下的发落吧。”
听着听着,他的嘴角不由扬起一道弯弯弧线,暗自窃喜道,看来我的校长大人并未让我绝望,我那封信还是将他这个与世无争的清流大儒给打动了。
“我次奥,丫丫个呸的,这老狐狸还真晓得享用,”情急之下,郭业不由啐骂道,“万一把我书房点了如何办?”
郭业不像战战兢兢还沉寂在未知惊骇当中的李恪,相反,他坐于车中非常沉着地听着车外坊间此起彼伏的群情。
再看大门之上高悬着的匾额,郭府二字还是如初。
就在这时,他感到马车行驶的速率缓缓降了下来,最后戛然停驻。
郭业启动脚步,说话间就朝着书房的方向奔去。
郭业一听这厮的嚎丧劲儿,不由打了个寒噤儿,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这长季子还是这么骚性。
郭业嘟囔了一嘴:“***,来回折腾数千里,又返来了!”
俄然,关鸠鸠俄然想起甚么来,又是一声惊叫道:“对了,大人。国子监祭酒虞世南虞垂白叟,另有射阳书院的山长陈康陈大才子都在我们府中呢。”
郭业临时先回承平坊郭府,他这个蜀州一案的始作俑者天然也只能先回他在皇城中的王府——蜀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