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高士廉苦笑两声，说道，“此次龚吉案的水落石出较着就是陛下乐见其成之事，你感觉陛下会主动叫停此案吗？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的话，应当是有人逼迫陛下叫停此案。”
龚吉七七八八说了一大通，按着之前姐夫常安在大理寺天牢中所传授的话，将裴寂、萧瑀、陈叔达、杨恭仁等人如何庇护他贪赃枉法，如何威胁他持续监守自盗，又如何与他分赃银子，都娓娓道了出来。
龚吉一听要延期再审，顿时满脸苦逼，心中悄悄哭诉道，妈的，还没玩没了啊？这他妈甚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一，第二，小子大抵能听明白，”郭业不解地问道，“至于第三，心太急，胃口太大，小子整不明白，还望高大人释疑。”
高士廉摆摆手，苦笑道：“郭业，你晓得我们本日为甚么会马失前蹄，被他们扳回一局吗？”
长孙无忌等人重新坐回到堂首，听着龚吉的弥补……
龚吉签上名儿，写完那句话，又将手掌覆在全部砚台中，沾得满手都是黑乎乎湿漉漉的墨汁儿，抬手将要盖在供词状之上。
高士廉竖起三个手指，说道：“我们犯了三大错，其一，忽视了太上皇会逼迫陛下下旨叫停这个枢纽；其二，低估了陛下对太上皇的孝心，没有揣摩明白圣意；其三，心太急，胃口太大，不管是在朝堂打扫异己，还是在疆场上毁灭仇敌，都不该该这么干。”
郭业闻言差点在车中蹦达起来，欣喜交集喊道：“高大人，你是说你们承诺了？”
叮铃当啷，咣当咣当~
韦挺微微点头，叹道：“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啊！枉负圣恩，枉为人臣了啊！”
韦挺是满心的迷惑，这案子都已经到了水落石出的境地，如何陛下俄然无端地叫停了呢？
郭业轻声回道：“本日公堂审判还是蛮顺利的呀，纵是裴寂有了先手请了奉旨旁听之权，但还是被我们对付了畴昔。并且龚吉都到了签书画押的最后一步，若非俄然圣上传旨，我们就已经赢了。小子痴顽，委实想不出那里出了忽略！”
不过最后还是不情不肯地牵着贞娘，悄悄半跪了下去。
龚吉说得似模似样，变着法儿地争光这些武德旧臣系的大佬，听得刑部尚书韦挺连连点头唏嘘感慨，直呼若非亲耳所闻，的确不敢信赖。
长孙无忌三人则是垂手恭立一旁，微微低下头来，齐声喊道：“臣等接旨！”
声音落罢，从人群当中仓促挤进一人，一身寺人衣袍，手执拂尘，满头虚汗地来到了公堂当中，口中嘀嘀咕咕：“跑死小我哩，累死，累死……”
郭业倒是认得此人，妈的，就是阿谁当初来西川宣旨，长得又丑又黑的仇得黑！
...
郭业一阵点头，大喊可惜。
约莫走了一段落，郭业还是没有忍住高士廉先起话头，率先发问道：“高大人，到底是甚么环境啊？如何审得好好的，陛下俄然会下旨叫停呢？唉，可惜了，眼看就要成事了，竟然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