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愣住了脚步，问道：“这客人甚么来头，晓得否？”
房玄龄面色一紧，仿佛被郭业窥出了心机普通，内心出现多少慌乱，急于粉饰道：“郭郡公这话何意？房某没听明白。”
随即，他面露至心实意的笑容，赞道：“好小子，为官一地，造福一方。房大人有福分了，也许将来遗爱还能高居庙堂，你们父子同在朝堂之上参知政事同为陛下效力分忧啊。届时，这可就不失为一桩嘉话啊。”
随即，郭业便将之前和李靖、孔颖达所商奉迎的那套说词娓娓道了出来……
“嘶……”
房玄龄明显对于郭业所说的话并无不测，而是在预感当中，神情淡然地说道：“长孙大人？现现在，他另有何前程可言？等得陛下回京以后，他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一念至此，他垂垂隐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抹笑容浮上面庞，喟然叹了一息。
言罢，郭业便拱拱手，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排闼而出，分开了书房，径直取道回家。
房玄龄单手撑在书桌上，神情纠结地默念叨：“莫非一开端我便错了？适应潮流，适应时势，为了遗直，为了遗爱……”
房玄龄一听之下，脸上不由浮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悄悄指责道：“现在都是堂堂县令了，竟然另有不会判的案。遗直，你且出去，将这桩官司说与为父听听。”
房玄龄勃然大怒，喝道：“千万不可，我若这般做，置关陇世族的好处于何地？”
受此连累，必定是没法制止的。
长孙羽默？这小子不是至今没有消息吗？现在又是从哪个旮瘩角落里冒出来的？
郭业见状以后心中微喜，默念一声，火候到了！
……
“唔？”
他一想到过些日子被天子发配赐座冷板凳，眉头就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随即，他挪动脚步来到房玄龄跟前，悄悄说了一句：“房大人，实不相瞒，本日郭某过府不但单是话旧而来，首要还是替房大人一解将来的隐忧。临时是郭业酬谢当年你的照拂之恩，也是成全我与遗爱的兄弟交谊。”
“错了，自从你跟长孙无忌他们为了关陇世族的好处而站在朝堂上的那一天，你便已经走错了路。”
!!
一时候，好似将早朝之上的血腥抛诸脑后，嘴角抿笑地点头说道：“倒是郭郡公错怪了我家二郎。遗爱现在在良材县知县任上，每隔个把月便有家书派人送回，信中频频提及他的好二哥郭业你。这孩子在信中说是要干一番政绩出来，说是要替我这个当爹的挣回脸面争口气，更是说要让他的好二哥郭郡公你不再小觑了他。哈，尚算不错，这孩子在良材县知县任上做得有声有色，在本地也很有官声。前些日子还破获了一桩大案，在吏部的官员功劳考核中都有记录。荡子转头金不换，我家二郎总算是长大了。”
郭业嘲笑道：“房大人，以你的眼力，你感觉陛下还会容忍你们关陇世族的好处持续坐大，最后危及到皇权吗？凡是停滞掣肘大唐，危及到江山触及的隐患，陛下决不姑息。他连太上皇和太子都能狠下心来，莫非还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房玄龄固执地点头道：“但我也不能为了自家的好处，而罔顾关陇世族的好处啊。这与奸佞小人有何辨别？”
“不，我没有，”房玄龄又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吃紧辩白道，“我忠心耿耿，从未有过私心。”
“关陇世族？”
房玄龄神采发僵，猛吸一口冷气，眼神有些不善地看着郭业，低声喝道：“郭业，你到底想说甚么？还是请直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