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他还真被郭业这当头一炮给将住了,因为长孙无忌和那批附庸的天策府官员们已经被一一押送下去了。
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李靖也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头皮悄悄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郭小…郭郡公,孔尚书,此处人挤人闹哄哄的,也非筹议事情的处所吧?不如,我们移驾到殿外,在宫苑随便寻个僻静之所,商讨以后再做定夺?”
孔颖达后知后觉地笑逐颜开,抚手赞道:“有了卫公的插手,我士林清流系又大了一分赢面,再也不消在朝堂上受制于别人,频频受人打压了。”
随即,郭业会心肠看了一眼孔颖达,然后冲着低头的李靖,用筹议的口气窃窃问道:“老帅,长孙无忌乃是关陇望族,身后是遍及全部大唐各道诸州的关陇权贵阶层。并且此人触及翅膀浩繁,又是长孙皇后的亲兄长,恐怕不能冒然措置吧?不如比及銮驾回京以后,由皇上本身亲身决计,如何?”
郭业顿时发笑,用手肘拱了一下老孔同道,笑道:“还能有甚么意义?卫公这是承诺了呗。”
郭业收起笑意,轻声说道:“如果让我士林清流系把持朝堂,那才是真正的厄难到临啊。你白叟家刚才那话的意义,较着就是担忧我们顺势将长孙无忌和他一众翅膀完整除名以后,我们士林清流系会变成朝堂三系中最夺目标出头鸟。到时候枪打出头鸟,恐怕我们就变成了皇上眼中的出头鸟,乃至成了皇上心中那根刺,那份威胁了吧?大师都是明白人,固然我们对天子忠心耿耿为国尽忠,可一定天子就会这么想。皇权永久不肯减弱,更不肯受人掣肘。”
孔颖达脑筋没转过弯来,点头不解问道:“卫公,恕老朽痴顽,你这话是否会自相冲突?长孙无忌与天策府一系连为一体,怎能既撵走了长孙无忌,又能保存下天策府一系呢?你这话实在令人胡涂。”
李靖嘟哝了一句以后,不由面露莞尔,喟然一感喟,笑着点头道:“好一个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身前身后名啊,郭小子,老夫虚长你数十载,却没你看得夺目啊。罢了,若不嫌弃李某垂老迈朽冢中枯骨,我便与你们疯魔一回吧。起码百年以后化作黄土一杯,心中亦是聊无遗憾啊!”
“唉,老夫胡涂了,记性太大了。”
“不胡涂,嘿嘿,我倒是听明白了老帅的意义。”
硬生生吃了这么一记闷亏,李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愣是说出来。
李靖差点被抡起手来一巴掌扇死郭业这小子,碍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场,以是只能内心头将郭业骂翻了天,好你个滑头的臭小子,你连鲁王、荆王这等皇室亲王都敢推出午门斩立决,竟然会不敢动长孙无忌?哼,以你跟长孙无忌之间的仇隙,甭说斩了他,便是千刀万剐,你小子也绝对不带皱一下眉头的。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士林清流系的出息啊。
甚么时候颠末三人的商讨了?较着就是郭业这小子在扯谈,在拉他下水。他紧躲慢躲,就是不想摊这趟士林清流系的浑水,可郭业这小子恰好还是越俎代庖,将他扯了出来。
那么启事只要一个,老滑头又在玩明哲保身的老把戏,低头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八成又在装鸵鸟。
李靖悄悄骂完郭业以后,有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孔颖达,因为始作俑者就是这故乡伙。若非他刚才提示郭业,郭小子恐怕早就依样画葫芦,将长孙无忌也推出午门了吧?
孔颖达此时也正沉浸在郭业那句抄袭自后代南宋词人辛弃疾的“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身前身后名”中,悄悄大赞好词至于愣是没听清楚李靖的话,迷惑地问了一句:“卫公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