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轻吟一声，将目光向摆布撇了撇，神采防备地说道：“我们先出来再说吧，这集市三教九流都有，免得被故意人发明了我们的行迹。”
砒霜嗯了一声，冲康吉挥挥手，表示他进房间再说话。
看着康吉的模样和说话的口气，郭业不但想到了远在长安的酸秀才关鸠鸠。
倒是砒霜听着康吉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不但奇特问道，“康吉，你说短短一天以内见了这么多的故交，莫非除了我与郭大人以外，明天另有甚么老朋友来你堆栈了？”
咚咚咚咚咚~
郭业从速将康吉托起，然后说道：“今后不准这么胡乱叩首了，吐蕃仆从每天要对仆人叩首，但你再也不是卑贱的仆从了。自打你进东厂的头一天起，你就是我东厂的人了。既是东厂人，那就是一家人。记着，我们东厂不兴叩首这一套。”
性命比牛贱，一个个仆从如猫狗普通被关在笼子里供路人赏识，仆从估客们则一手拎着酒囊一手沿街叫卖。郭业一起行来，心生不忍，这类事情在大唐那里有过？就算大唐在闹饥荒灾荒的时候，卖儿卖女也不过如此吧？这但是吐蕃都城逻些城啊？真他妈操.蛋！
康吉将二人领到了二楼最深处的一间房前，伸手排闼而入，低声说道：“其间房从不对外接待客人，不但埋没，并且如果有甚么风吹草动，只需推开房中的窗户，便可瞥见有架梯子。顺梯子而下就是小人的内院，内院中的水井是口枯井。小人在井中内侧设有一处暗格，暗格以内挖有一条蜿蜒盘曲长而深的隧道。这条隧道直通城东门外的一处山丘。以是这间房里是最安然的，只要堆栈门口有甚么动静，便可在最短的时候内分开堆栈，乃至分开逻些城。”
嘭~！
连磕六个响头，康吉带着哭腔有些哽咽地喊道：“郭大人，郭大人，您就是郭大人，康吉能有明天，全仰赖东厂，满是托了郭大人的福祉。康吉在进东厂的第一天就发誓，此生就是东厂的人，这条性命也永久卖给了郭大人。”
“郭大人？”
两人一呈现在堆栈里，便瞧见三三两两的藏人正盘腿坐在绒毯上煮着青稞酒，叽里呱啦操着吐蕃话耍着酒疯喊着胡话。
“是是是~”康吉起来以后情感略微规复了一些，然后说道，“康吉明天是欢畅，太欢畅了。没想到短短一天，竟然见到了这么多昔日故交，还能有幸见到传说中的郭大人。冲动，太冲动了，我康吉真是不晓得积了哪辈子的大德，脱了奴籍进了东厂，还能和这么多了不起的大人们同事！”
砒霜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一幢三层小木楼的屋子，低声说道：“这里就是康吉开的堆栈，因为地段不好较偏僻，买卖非常冷僻。不过这不打紧，有了我们东厂暗里的银钱支撑着，康吉也不差这点钱。开这家堆栈除了掩人耳目以外，另有就是交友逻些城的三教九流，尽量多汇集些为我们所用的谍报。”
不过这都不是亮点，这个集市最大的特性就是仆从，将仆从当作牛羊马匹一样，当作货色来发卖。常常一个仆从的代价，都抵不上一头壮牛的代价。
但恰好这个处所，倒是逻些城里三教九流云集之处。到处可见腰别藏制弯刀的仆从估客，另有喝得酩酊烂醉的吐蕃军人。
“咳咳……”
只听康吉正式行了一礼以后，语气严厉地叫道：“吐蕃人康吉，见过郭大人！”
郭业由衷地赞成了一声：“全面！”
“咦？”
郭业笑道：“康吉，你这张嘴巴倒是不像吐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