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这个常日里干瘪的糟老头子,明天说出这番话来,倒是无形中多了几分昔日没有的霸气。
郭业气急,此次可真是袁天罡冤枉他了,他是真不晓得,不然的话也不会动静闭塞到连岭南路李靖雄师的最新意向都不清楚的境地。
特别是佛门中另有他一个好朋友——玄奘大和尚。
袁天罡用手比划了一下,回道:“七天摆布吧。”
郭业虽是听着刺耳,但内心也委实无法,心中叹道,是啊,我一己之力又怎能反对的住局势所趋?难不成我还因为这事儿,揭竿而起跟李二陛下对着干不成?
也是,郭业想想现在正一教的处境,日子当真是不好过啊。
袁天罡挥手打断了郭业的话,道:“这事儿你就不消掺杂了,此次是当今圣高低的决定,我道门也只不过是被借了由头罢了。佛家不是讲究因果吗?他们当初与关陇世族沆瀣一气,频频暗中帮手关陇世族危及到大唐李氏的国本,这便是因。既然种下了因,天然就要去接受这果。彻夜该说的,老道都说完了。佛道之争,乃是局势所趋,你郭业如果想要仰仗一己之力,来停滞乃至禁止此事,呵呵,老道只能送你一句话——
袁天罡道:“放心,你固然放心大胆地将金砖分批逐次地运到黑水河中心来,我自会让胡毕烈等人派船来取,至于你恩师虞世南,有老道在断保他安然无虞矣!”
袁天罡拍了拍郭业的肩膀,语气也和缓了下来,说道:“好了,佛道之争这事儿到此为止,自有老道等人亲身筹办。至于你,眼下就好好筹办那批金砖吧,目前挑动独孤玉、胡毕烈等人和于家父子内哄,让他们元气大伤才是迫在眉睫之事。放心,用完胡毕烈这把刀,长安那边自会派雄师南征,完整将这些白莲匪军剿除。这也是老道当初和皇上的商定。”
郭业鉴定,只要南边白莲教平叛胜利,只要南边仅余的几个关陇世族被肃除殆尽,只要南边佛教被袁天罡等人摈除乃至抄底胜利,那么接下来长安皇宫中的李二陛下必定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大肆拔擢袁天罡和全真教一统大唐道门,成为天下道门的正朔。
郭业唔了一声,临时不再细想佛道之争的事情,点头问道:“我教员虞世南何时送至虔州城?”
袁天罡很有几分自鸣对劲地笑道:“不过我会奉告你,不管是李靖雄师在岭南路的意向,还是天竺国那边的战事,都是正一教张奉贤那故乡伙派徒子徒孙来报知我的。”
“你小子晓得得倒是蛮多?”
郭业眨巴着眼睛,说完以后该是回过味儿来,讶异地惊呼一声,道:“懂了!与其说和好如初,不如说是你们南北两教同仇敌忾。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们是想将南边佛教先给一锅铲洁净了,再坐地分赃,是这意义不?”
蜉蝣撼大树,螳螂学挡车,好笑好笑,委实自不量力啊!”
看来自此一役以后,正一教式微已是必定,它的结局不过乎两种,一是完整淡出道门,沦为野门路道派;二是直接被北方全真蚕食兼并,也许还能保存正一教张道陵一脉的些许道家传承。
如果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他至心不晓得如何去面对玄奘大和尚了。
不过郭业既然已经晓得张奉贤主动派徒子徒孙给袁天罡通风报信,这类上杆子的行动,仿佛诏示着张奉贤偏向于挑选后者了。
郭业嗯了一声,再次夸大道:“你记着,金砖只是暂借与你来行内哄之事,来日我要分文很多地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