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喧呼,长孙无忌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三拜九叩之礼,实足的平头百姓得见君王的礼节,不成谓之不昌大。
郭业悄悄地赞成了下高阳这个童言巨.乳的公主,心说,看来胸大无脑这话也不尽然。
李二陛下虽没有对高阳活力生机,但还是将高阳公主的双手摆脱,貌似没有让长孙无忌平身的意义。
“猖獗!”
郭业发明李二陛下不吃几位公主那套以后,暗道一声悲剧,随后深吸一口气……
此时,长孙皇后也缓缓走了过来,将眼角的泪痕擦拭了洁净,俯下身子伸手搭在长孙无忌的胳膊上,说道:“兄长快些起来,别跪着了,本日我们不再朝堂,更不议国事,焉有哥哥跪mm,娘舅跪外甥女的理儿?”
“亲情?”
长孙无忌还是头朝地未抬起,瓮声说道:“皇上未闻召见起家,罪臣千万不敢起来。”
就连一贯寡言少语冰山一样的长乐公主李丽质,都忍不住欢心肠蹲下身来,裙裾着地荡起一层与昔日性子不符合的靓丽活泼,将双手扶在长孙无忌伏地的胳膊上,柔声说道:“母舅快些起来,我们一家子人,跪在地上何为?”
郭业被李二陛下的连番问罪惊得咳嗽几声,然后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长孙无忌,冲李二陛下说道:“皇上,您不都说了本日御宴是私宴,不扯那些国法嘛。您在看,几位公主殿下貌似对臣这份别出机杼的礼品,还蛮喜好,蛮高兴的呢。”
李二陛下双眼中的肝火未曾减少,不过还是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亲情……”
“母舅,你不来看母后也就罢了,怎得连城阳都健忘了?你但是承诺过城阳,要在城阳及笄之年带我回洛阳故乡玩耍的呢。再过两个月就是城阳就该行及笄之礼了,母舅真是忘了,哼!”
郭业一脸无辜地回道:“陛下,这便是臣为皇后筹办的贺礼啊。臣本日为皇后献上的贺礼,便是将长孙大人从洛阳接来长安,并将他带进宫里来,让他亲口跟皇后说一声生辰欢愉。”
“罪臣不敢!”
明显,他对郭业的此举非常非常不满。
四位公主殿下常日里也蛮害怕李二陛下这位父亲,其他三位公主意着一贯玩皮的高阳也被父亲回绝,蓦地不敢再上前替母舅长孙无忌讨情。
因为李二陛下对长孙无忌的冷视,一时候殿里的氛围有些凝重。
“咳咳咳~”
唰~
没想到,本日能在生辰这类特别的日子里见到失联好久的兄长,近乎思子成疾的长孙皇后顷刻潸然泪下,看着蒲伏在地的兄长如鲠在喉,冲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过顷刻间一样石化的可不但单是长孙无忌,另有长孙皇后,另有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直接将目光对准郭业,肝火腾腾地诘责道:“郭业,你大胆猖獗,更加没端方了。你明天此举,到底这是何企图?”
昂首挺胸,目光澄彻地平视着李二陛下,轻声说道:“皇上,您要臣送一份能哄得皇后娘娘高兴的礼品,臣绞尽脑汁思前想后才想到,现现在,唯有亲情才是皇后最想要的礼品啊,皇上!”
长孙皇后天然是悲喜交集,自幼与兄长相依为命的她,自打前次长孙无忌被罢官削爵以后,可足足有一年多近两年没见过面了。并且因为李二陛下的圣旨,兄妹之间更无手札的来往。好久好久没有相互两边的动静。长孙皇后乃至觉得,只要天子一日不消弭那道圣旨,她这辈子恐怕永久也不能与兄长有相见的这一天。
李二陛下这下可真被郭业激愤了,拂袖痛斥道:“你这个混账,竟敢未经朕旨意便将他带来宫中,你莫非健忘朕当初那道圣旨了?朕不但将他罢官削爵,还明令旨意制止他今后不得再踏足长安城半步。你,你,你这个混账,竟敢违逆圣旨,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