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挺直脊背,眼圈泛红,“启奏陛下,家父几十年来,一心忠于陛下,出世入死,为国忘家,到了一把年纪,还是光棍一条,臣看着心疼啊!前些时候,他跟宋国公巧遇,提到了昔日的旧事,宋国公的侄女寡居在家,如果陛下恩情,成绩他们的姻缘,臣代家父,拜谢天恩!”
柳淳要跪了!
朱元璋终究弄明白了,“本来如此!”
柳淳啊,你在北平,但是庇护了很多人,如何到了都城,反而不法起来?被朱标的目光锁定……柳淳只能说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都城又不是他的老巢,底子不消心疼。
“唉!”
轰!
可收了,是真的烫手啊!
但是不要紧,统统的勋贵,在老朱这里,都有一本账,他们干了甚么,老朱一清二楚。
朱标面前一亮,心说柳淳你小子行啊,够有胆量的,我都不敢说的话,你竟然能直接说出来!
朱元璋微微深思,点头道:“朕想起来了,那丫头是冯国用的女儿,挺好的孩子,小时候,朕还抱过她哩。文静,诚恳,长得也都雅,要不是比你大几岁,朕都想让她当儿媳妇来的!”
这才立国二十年,他还是精力充分,还没有真的老去,可部下的这些老兄弟,老火伴,都按捺不住,一波又一波,贪墨国帑民财,就没有甚么不敢干的。
朱标固然活力,可话里话外,还是替柳淳讲好话。
朱元璋低垂眼皮,是啊,不管如何说,也是本身的女儿,半子,他俄然昂首,瞧了瞧柳淳。“你小子听了这么半天,也说说看,你筹算如何办?”
陆仲亨自发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忘了,另有神出鬼没的锦衣卫,他们将全部过程都上报给朱元璋。
柳淳低着头装死狗,这时朱元璋又道:“柳淳,你发起设立的银行很不错……有大功于社稷啊,朕该好好赏你!”
“柳淳,赐婚也不是不可,可如果平凡人家,就不消这么费事了,朕的丹书铁券,那但是很值钱的!”
想到这里,柳淳仓猝道:“臣,臣并无功绩可言,更不敢跟开基立业的功臣相提并论,臣,臣不敢受丹书铁券,请陛下收回!”
没人?
你白叟家就能杀我!
在柳淳看来,所谓的免死金牌,底子是催命符!
有人要问,老朱为甚么没有动手,没有立即措置陆仲亨?
柳淳眸子转了转,俄然双膝跪倒,“陛下,这个丹书铁券,臣要了!臣,臣想现在就用!”
朱元璋俄然笑了,“柳淳,遵循你的说法,朕是不是该去陆家上门请罪啊?”
“启奏陛下,吉安侯有功于社稷,仅仅因为谏言银行之事,就抄家,实在是不当。更何况还是陛下扣问他如何做,他才说的,仿佛就更不铛铛了……”
这不,陆仲亨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没准老朱为了图费事,直接把陆家的丹书铁券赐给他呢!
“启奏陛下,臣的意义是吉安侯身为武将,他又不懂银行的事情,如何谏言发行新钞,又如何建议以十兑一?假定是他随口一说,倒也没甚么,可如果有人授意……臣因为还应当谨慎一些,毕竟事关银交运转的安稳,不成不查!”
朱标点头,“父皇,儿臣的确听闻,只是冯女人曾经结婚,丈夫非命秦淮河,仿佛不吉利……”
他爹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要有无数人头落地了。
真正要紧的是朱元璋,他听到柳淳的话,竟然笑了,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一个少年,一袋麦子,能活得下去吗?
朱标下认识颤抖了一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