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闹这阵仗,外头乌漆墨黑的,张学兰恐怕潘士勋出去出个甚么事儿,从速让潘士尧出去找他返来,潘士尧也不敢担搁,忙套上棉袄就追了出去。
见潘士尧推了堂屋门出去,张学兰连声问道,“士尧,有没有撵上士勋?”
是的,对于张学兰来讲,兄弟两个干仗不算大事,但看在潘阳眼里就分歧了,一个是她爸,一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二大爷,孰轻孰重,还用说么。
对于张学兰来讲,潘士勋、潘士松兄弟两个才算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明白她男人如何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这类狠话,可眼下她男人正在气头上,张学兰也不敢多说甚么,只盼望着等她男人气消了,能收回放出的话。
潘士勋不是个东西,又何尝要秀英来提点他呢,潘士尧不是瞎子,天然能看得出来,今晚他大弟和他二弟干仗不过是个□□,实在还是在针对他们三口儿,不过是过年返来占了家里处所叫他大弟不欢畅了罢了...
提到潘兆科,潘士勋刹时偃旗息鼓了,坐在被窝里一副低头沮丧的模样,啃着潘士云送来的包子,内心回味的是昨晚百口人是如何待他的,又想到明天过年,本来该一家人热热烈闹坐一块用饭的...
得了张学兰的令,潘士云没敢打顿,把蒸笼布揣在怀里,立马小跑去了杂货铺,本觉得她小哥会饿肚子,没想到人家正坐在被窝里吃花生呢....
潘士云朝他翻翻白眼,转而对潘恒春道,“阿爷,你归去用饭吧,我来看着。”
翻过腊月二十八,就是二十九了,本年没有大年三十,二十九就等因而过年了。固然因为潘士勋的事,家里闹得有些不安生,但过年该筹办的东西还得筹办上。
潘阳话音刚落,潘士勋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潘阳,直接推开张学兰,开门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潘士勋悄悄地听着,等潘士云讲完了,他才悠悠的回了一嘴,“你倒是挺有经历。”
想到早晨的事,潘士尧叹了口气道,“找到了,过个年还不让人安生,唉...”
潘盈早晨有撒尿的风俗,如果半夜醒来找不着她妈,就会哇哇大哭,这个时候她爹哄都没用,只能秀英上阵。
听潘士尧这么说,张学兰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比及现在,张学兰的脚都给冻麻了,潘士尧也好不到哪儿,手脚冻得发僵,娘两个泡了脚以后,才各自回屋安息了去。
一大早的,家里就忙活起来了,潘阳搬个小凳,坐在廊檐底下劈柴,潘士松把潘盈顶在头上,又领上潘士告,叔侄三个去买炮仗玩去了,秀英和潘士云姑嫂两个,一个擀面皮一个包饺子,张学兰则忙活着煮咸鱼腊肉,另有猪蹄,也得和腊肉一块先煮上...
这个点秀英已经睡熟了,潘盈睡在中间,秀英为了早晨给她把屎把尿便利,就睡在外边,至于最内里的床铺,就是留给潘士尧的。
被说中了心机,潘士勋恼羞成怒要拽潘士云的小辫子,潘恒春呵叱了一声道,“死崽子,给我安生点,再混闹我去把你阿哒喊来,让他管你。”
潘阳坐在长板凳上没动摊,直接对张学兰道,“别拉着他,让他从速走,我随他去哪儿,有本领的就别返来,自个盖屋子娶媳妇,谁如果再回这个家,谁他妈就是没种!”
闻言,潘士云张口就道,“那不成,我得留下防着他,搞不好阿爷你一走,他就把钱盒子里的钱给偷了。”
他大哥拉偏架,护着他大弟,他娘揍他,现在连他阿哒也朝他摔罐子,潘士勋这个懵逼蛋子总算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屋里的这群人有多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