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那我干啥哩?”
不过看着二娘斗志昂扬的模样,他忍住没泼冷水,含笑一番以示回应。
茂伯二话不说,伸手接过木勺凑到嘴边,将勺中新酒满饮而尽。
茂伯虽是崔府管家,但一向在崔府中忙前忙后,也有着数十载的品酒道行。酒好酒坏,一抿便知。
“啊,这,这……”听着崔耕这些话,茂伯刹时眼泪夺眶而出,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一贯纨绔不堪的二郎内心竟然这般看重本身啊,此后本身这身半截入土的老骨头不卖给崔家,不留给二郎使唤调派,还能留给谁?
因为崔氏酒坊从开初的开坊酿酒伊始,便有一个不成文的端方:每批新酿出来的酒,第一口必须是崔氏家主来喝,故称头口酒。
“俺滴个亲娘啊,这酒咋…咋…这么香,这么好味儿哩?”
二娘虽是浅尝,但酒性并不是太好的她还是架不住这白酒朴素酒劲,刹时双颊酡红粉扑扑,美目连闪:“二郎,这酒叫啥名?”
都说富不过三代,崔家便是最好的左证。不过曹家好歹也撑了四五代,到了现在这一代才垂垂式微。
二娘见着茂伯和初九都被委以了重担,本身却啥也没捞着,一比之下本身貌似在新崔家的组建骨干里,有些分量不敷啊。
看着面前盛着新酒的木勺,茂伯一时候愣呆恍忽了。
茂伯几乎没反应过来,现在有了这批蒸馏白酒,他底气终究大些了,点头称道:“清源县好些酒坊食肆的掌柜、店主都派人来探听和询价了,另有之前一向替咱家酒坊销酒的南北货栈店主田文昆也来了。”
轰走了猎奇宝宝初九,崔耕冲茂伯号召道:“茂伯,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位清源的货栈土豪田店主!”
茂伯双瞳连连放出异彩,大喊:“好酒好酒,不愧神仙佳酿。唔…依老奴看呐,此酒只应天上有……”
“啊?真滴?二娘在你内心真有这么首要?”二娘刹时被打了鸡血,打动得几乎掉出了母老虎眼泪。
笃~笃~笃~
崔耕轻哦一声,仿佛这统统都尽在他的预感当中,随后说道:“成,我们先见上一见这位南北货栈的田店主。至于其他那些人,小九儿”
这头口酒,喝了!
崔耕气急无语,抬腿悄悄一踹小九儿的屁股,轰道:“不懂算球,让你干啥就干啥,别废话,从速滚粗!”
初九不懂,疑问道:“公子,不是越多人来探听越好嘛,人多好坐地起价呀。您当初让我费钱雇佣地痞地痞走街串坊传歌谣,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晓得吗咱家有藏酒吗?”
崔耕白了他一眼,道:“这叫逼格,你懂不?”
随即,他转过话题,脸上挂着一抹坏笑地问道:“茂伯,周溪坊内应当已经有很多人来探听我们这批藏酒了吧?”
“唔,我们的目标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不然那些酒坊食肆干吗派那么多伴计跑堂小厮来探听询价?至于现在嘛”
崔家虽三代酿酒,但始终是北方迁入泉州府的外来户。而曹家但是土生土长的老清源,前朝大隋还未建国立朝时,曹家的先人们便已经在清源县开坊酿酒了。
走出院子都到巷口了,还能远远地闻声二娘一边关门一边急咧咧地吼着:“二郎且把心放肚子里,娘在酒屋在,娘亡酒屋也还在……二娘这后半辈子可就指着你这孝敬孩子啦……”
崔耕抿嘴一笑正要说话,却见二娘扑棱扑棱冲地上爬起,三两下拍打完身上的土坷垃,伸手要道:“我来我来,论辈分,现在崔家老娘最有资格喝这头口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