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陈子昂竟说了一声好!
崔耕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看着油灯辉映下陈子昂拜别的背影,喃喃道:“嗨,还真是邪行了,竟然就这么应下来了?奶奶的,我如何就揣摩不透此人的性子呢?”
这承诺的也太痛快了,的确不能更利落了!
在崔耕的认知里,这些读书人所谓的游学,不过就是约上三五狐朋狗友,揣着公款游山玩水,然后坐下来风花雪月谈谈女人吹吹牛呗!
被撤了数十年的清源县学重新建学馆,天然惹人谛视,前来观礼的多为城中百姓和即将要入读县学馆的数十童生。
接着是陈子昂,亦是俯身捧土,洒在石碑上,默念一声:“孔圣佑护,清源文昌。”
崔耕真是非常非常地鄙夷陈子昂这类书白痴,为了所谓的做学问,竟然连一县县丞的本职事情说丢就丢。就冲这不卖力的态度,该死被降职贬官从长安发配到清源这类乡间疙瘩小县城来。
甭管如许,既然提早返来了,可不能再便宜他,让他躲懒在一边轻松风凉了。
有杂役闻喧闹声而提灯出来,在大堂院中点起了几盏油灯,顷刻,院里通亮了起来。
史上,墨客白居易赞他:“杜甫陈子昂,才名括六合。”
言罢,人已经飘然拜别。
“非也非也!”
崔耕道:“嗯,崔耕的确有加派人手在清源县周边地区巡查探查。”
人群中一阵骚动,几名捕快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宋根海打头直奔崔耕这边,不断大喊道:“县…县尉大人,不好了,出…出大事儿了!”
毕竟县学馆是县衙官学嘛,既干系到清源县衙的政绩,也干系到一地教养,更干系到清源本地童生将来的科举,以是要盖学馆天然少不了动土典礼,以示其持重。
可陈子昂呢,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的确是没心没肺啊!
崔耕越想越来气,出言调侃道:“呵呵,陈县丞出去玩耍还没返来,崔某敢回家吗?”
……
见着崔耕步步走向石碑,前来观礼的多数商贾和县衙中的曹吏们纷繁暴露羡慕之色,纷繁暗道,几个月还是一介商贾,现现在却能与县尊大人,县丞大人一起停止学馆动土典礼,真是鲤鱼跳龙门,人生大分歧啊。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崔耕内心顿时来气,妈的,若不是你这鳖孙呼朋唤友跑去春游,撂下一堆破事给我,老子能忙到这个点儿了还没回家吗?
陈子昂也是非常惊奇地望着县尉署门口的崔耕,道:“崔县尉这么晚竟然还没归家?如何?比来县尉署中公事如此之忙?”
……
顷刻,崔耕亦是面色大变,手中黄土全数洒回空中,大声惊问道:“你说清楚点,谁死了?”
崔耕借光寻望,果然是陈子昂返来了。
此时,孔庙一带已是拥堵的水泄不通。
……
宋根海咽了口唾沫,稍稍喘匀了气儿,一字一字顿道:“城南,羊牯坊的一进小宅中产生了一桩命案!仵作正在现场勘查,呃…死者是一妇人,恰是梅姬!”
史上,诗圣杜甫赞他:“千古立忠义,感遇有遗篇。”
“游学,不是玩耍!”陈子昂当真地改正了一下。
拜祭结束以后,一行人浩浩大荡出了孔庙,来到即将盖学馆的空位上,持续动土典礼。
目睹着崔耕缓缓俯身,正要捧起一把黄土,猛地
可就冲他这德行,崔耕真的很思疑,真是同一人吗?
当即,他便将这段日子以来,重振县学的进度跟陈子昂说了一番,然后慎重地提出聘请,但愿陈子昂能勇于承担,将县学馆的筹建事情给抓起来。现在学正教谕也有了,施建学官的银子也有下落了,只是他卖力筹措招募人手和购买木料及泥石等事件,应当没有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