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宴中,酒菜也算丰厚。苏老头兴趣颇高,旁征博引,说话滑稽,把眉州的处所官员逗得哈哈大笑。
比如,大隋开皇年间,洛阳百姓们修建麒麟观,在挖地基的时候,就挖出了一个庞大的装满白银的坛子。这些百姓怕处所官将银子充公,就用木料把银子盖上。当天夜里,再各自用衣服包上银子回家。但是,天亮今后翻开一看,银子已经变成泥土了。
普通来讲,眉州金矿每年可出产黄金三万两,此中的两成,也就是六千两,能够留给眉州刺史府。
不过,待大部分官员们散去,在眉州长史肖放的引领下,崔耕等人到了眉州府衙之前的时候,就有些傻眼了。
现在题目来了,众目睽睽之下的黄金,被扁担一挑,就变成了土块,贼人想动手都没机遇。这个案子可如何破?
苏味道再崇尚“模棱”也忍不住了,怒道:“肖放,这眉州刺史府为何会如此破败?你可得老夫一个交代!”
肖放苦着脸道:“但题目是……比来,这些年,那些金子都不见了啊!”
李勉细心查抄那些土块,问人们,当时的金子是不是和这些土块的模样完整分歧?
崔耕等人见此地人丁固然未几,但百姓们面色红润,精力饱满,更加信赖了苏味道的先容。
却说五年前,眉州方才把一年采得的黄金分拨结束,两万四千两押送进京,六千两支出官库以内。
就在眉州刺史刑文筹办将此案报知朝廷,请朝廷派刑部的妙手,前来查案的时候,剑南道来了个叫李勉的监察御史。
刑文自从当上这个眉州刺史以来,该有的常例钱一文都没捞着,府衙破败不堪,衙役们风骚云散,还被人说本身德行不敷,那口气能顺得了吗?终究在本年大病一场,放手人寰,这才有了苏味道接任眉州刺史一事。
就如许,这个案子成为了一个悬案,久久未破。
最后,李勉表示,说完整不消破,金子变土块的事情,再所多有,此乃天数,和人完整无关。
“那是天然,如何了?”
崔耕微微一愣,道:“除了财帛以外,小子我还真想不出来,甚么东西有如此魅力!”
“呃……这个……”崔耕微微皱眉,为莫非:“如果小子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金矿是属于朝廷的吧?”
苏味道贺欢“模棱两可”,那是他的明哲保身之道,可不是真胡涂。
“如许啊,二郎你不必担忧,老夫可不是想贪赃。”苏味道先容道:“按朝廷规定,眉州开采的金子,有两成留归处所官府。以是,眉州刺史一年的常例钱就有黄金千两,底子就用不着贪污。”
……
人们纷繁传言,这是刑文德行不敷而至。
但是,那些仓吏多数抵死不招,口称冤枉。就算有人受刑不过,承认拿了金子,但却说不出来那些金子的下落。很明显,这些人是屈打成招。
最气人的是大门上的牌匾,这玩意倒像是新刻的。但是,一看就是粗制滥造,一阵风吹过,晃里闲逛,只余下一个角还钉在上面,这也太对付了吧?
李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是监察御史,位不高权却重,眉州刺史刑文也不能不信,这事儿就这么畴昔了。
苏味道手捻银髯,对劲道:“张氏兄弟也算够意义,给老夫找了这么一个养老的好处所!二郎啊,只要你再帮着我震慑一下眉州的官吏,老夫我便能够安度暮年了。”
但是,这府衙的内里,还不如内里呢。
崔耕道:“您别忘了,我是剑南道查访使啊!苏老爷子,您如果操纵眉州的金矿中饱私囊,您说小子我是查,还是不查呢?”